且無須平庸的語言交流,恐怕是我唯一有限的社交。因此曾經惹來誤會,以為我是同性戀。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喜歡女性的身體。男性那副肉體和德性都令我受不了。當然,包括我自己的。
這年以前,我還會做一點音樂,現在寧願聽音樂,像音樂細胞末期癌症瀕死一樣,失去了創作的能量。大學一年級時跟幾個同學組了一支樂隊,我負責rhythm guitar (節奏電吉他)。他們相信搖滾就是發洩,那時我沒多想,只想做音樂,搞點演出,認為每個合格的年青人都必須經歷搖滾創作的洗禮。學會了電腦作曲軟體後,我進入另一個次元的世界,甚至不想再和樂隊一起練習演出,把音階從電腦擴音器釋放出來的*,比從考試場地逃出來的釋放感更酷。
當然,最痛快的釋放,始終是親身用手指敲打鋼琴。也因為想敲鋼琴而命中註定給我碰上過分女孩,結果由只求發洩,變為渴求擁抱。其實我最愛的樂器是電吉他,每次聽到激動處,都恍如直接彈到我的神經末梢。不過真正下過點苦功的卻是薩克斯,因為聽了宛如吹來透心北歐冷風的Jan Gabarek (楊·葛巴瑞克),而下決心學了一段日子,但始終無法喜歡爵士樂。如Kenny G(肯尼·基)般好心陪伴主婦們在商場閒逛購物的那種吹法,簡直令我腦神經陽痿。在jazz的範疇裡我能接受的只有John Coltrane (約翰·柯川),因為他已經遠遠超越了爵士,迴歸到音樂最粗獷原始的狀態。爵士樂嘛,是屬於和這個世界關係好一點的人的。那種什麼都可以暫時放下,和身邊即使不相識的人,也可以一起放肆笑著聽和起舞的特質,我就是無法擁有。
就這樣,我創作了不夠10首曲,喝了N罐啤酒,度過了3個虛無湊合的大學年頭。
樂隊中我跟野狗最熟,他是薩克斯高手,也成為我放棄薩克斯的最佳藉口。他另一樣很棒的本領,就是泡女生。
“有時在街上看到美女擦身而過,真有上前不顧一切強暴她的衝動。”這就是野狗的*,也是男人的*。“老實說,假如不是理智和文明這東西,大概所有女人都被男人*了。”
“或者相反呢!”我說,大家笑了起來。“可是,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男人除了發洩,還有其他需要女人的理由吧。”我說。
“譬如呢?”
“這個……我也不敢說,就是說不清楚。”
“他媽的,你以為自己是歷史上最著名的廢男人哈姆雷特嗎?猶而不決,想死又不想死。真他媽的不知所謂。”
“在性的問題上,最出色的男人跟最平凡的男人都沒有本質上的分別。”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末期癌症的音樂細胞與Catwalk的白衣女神(2)
也許,我是世上最孤獨的男人。
我一直沒有碰過女性的身體。我是怎樣也沒想過可以有女伴的男人。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女人,而是因為不懂得以她們的方式跟她們說話和交往。我除了直說和不開口外,不曉得用其他方式跟女生溝通。女人,要不是很喜歡,喜歡到要和她單獨談話和獨處的話,便是最好連一句話也省掉,掉頭就走好一點,少惹麻煩。可以不必說話也能溝通得好的感情世界,存在嗎?
可男生成長的身心反應,卻遠比冰河期又快來臨地球終歸會毀滅的事實來得更迫切更真實更富劫數地宿命。*的根兒比我更能表達自己的堅強和軟弱。(從不喜歡它的中文學名“*”,好像跟文具工具玩具屬同科。*好一點,不知還以為下面長了一株植物。還是英文Phallus聽起來軟一點,帶點陰性的溫柔。至於漢語該怎樣譯呢?抓了頭皮一會兒,忽然想到“閥拉屎”,像煞“軍閥拉屎”,蠻富顛覆父權反戰的意味。用廣東話念起來也似“佛拉屎”,真有點“吃飯拉屎,遇佛殺佛”的禪機了。)問題就在這裡。
與其說我在渴望性,不如說我在幻想女性某部分的神秘存在,可以給我的整個生命送上溫柔的包容。
20歲,孤獨得要命的男生。
不過,自從去年暑假開始,孤獨的宿命便起了革命性質變。20歲平庸得連叫什麼名字也不重要的我,竟前後出現3個煙縷一般的神秘女人,把我的生命一下子翻轉了。
“生命中同時出現3個女人你曾經想過沒有?”
“那可*翻天啦!和3個一起幹。怎麼啦,你堅守童貞多年,終於熬出頭,一來就3個嗎?”
“這……只是隨便侃侃而已。如果真的3個一起,吱吱喳喳可要煩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