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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東西進去,其餘的關懷也是單薄。

今時見他終於肯自己解脫出來,這樣氣度謙沉地站在人前,不自覺滿心感慨道:“四弟此番差事辦得完滿,瞧著瘦了許多,也曬黑了,這回頭該要好好歇上幾日。”

楚鄒看了眼大皇姐,四年彈指一揮,她的聲音早已不似在母后身邊待嫁時的卑與謹。如今氣度尊貴,亦似乎比當年豐腴潤澤不少,二十四歲的年紀已然是個幹練的少婦了。

他有些陌生與熟悉的感覺在心中混淆,只拘謹地應了一聲:“這些都是皇姐的孩子麼?”

當年楚鄒被父皇一旨罷黜時,楚湘的第二個孩子才剛生下,說來兩個小的他都是沒見過的。

楚湘便哈下腰來,笑著對兩個小兒道:“縉兒、縝兒瞧,叫你四舅舅。”

那年輕男子儀表堂堂,氣宇不凡。楊縉與楊縝只見過寡言的大皇舅,可對這樣俊美的四舅太陌生,不禁生澀地往母親裙後躲,囁嚅著小嘴兒:“四舅舅~”

帶著好奇又渴望親近的害臊,小臉蛋生得粉俊可人,幾許像大皇姐,幾許是楊儉的影子。人的血脈親情便是這樣一層層剝離分化,形成了世事百態萬千。

楚鄒疼愛地撫了撫楊縉的小腦袋,只輕描淡寫把感慨斂藏,轉而看向楚祁道:“皇兄與皇嫂也安泰。”

陽光打著人的臉,看上去五官尤為清晰。

楚祁看著長大成人的楚鄒,亦有些道不出的滋味,只是道:“那篇《桑田論》做得精彩極了,我通讀了兩遍,不怪把滿朝文武堵得啞口難駁。”

他亦是生得頗為俊朗,那筆挺英姿像天生帶著冷漠,年少時也曾胸懷若谷,如今只在朝中擔著個清閒的差事。但楚鄒卻是知道他才幹的,在他面前唯敢自謙:“四弟怎堪大哥謬讚,大嫂還好嗎?”

方僷聽了便在一旁笑答:“好著呢,李嬤嬤照顧得甚安妥。這不,近日聽說殿下張羅祭典差事,還叫我帶話給你,叫你莫要太操勞。”

說著不自覺攀上楚祁的臂腕,戀眷地在他身側一偎。他雖冷漠,到底她當年一眼便愛他。便是在床笫上他亦是冷漠而寡言的,可她每每傾心迎合,愣生生從那活潑無憂的千金小姐渡成個賢良淑惠的少婦。老大楚祁再是冷情薄心,見她眼神示好,也因此伸手把她淡淡一撫。

小九楚鄎站在邊上看著,看皇兄皇姐三個這樣一幕,便踟躕著難於融入。在他的心中,幼小起對皇姐與兄長就是卑畏的,他們都那樣優秀,而他一生下來,他的母后卻死了。雖然錦秀屢屢總寬慰他,說他們不會怪他。

本就是個柔仁心腸,一時不知道怎樣靠近,白俊的小臉蛋便顯得有些矛盾無措。

楚湘轉眼瞥見,心底裡便可憐。似乎是因著沒有在王府潛邸時的沉澱,對於小九弟總像是難能走進心裡,不像其餘幾個,多大的冤仇兩句話就過去了。

她就把他拉到身邊,笑言道:“母后離去八年,想起來這時光又長又短。時而還覺得那些就在昨日,一轉眼孩子卻也有了,小九兒也已長大。你我都是中宮嫡出的子女,原應當和睦友愛、團結一致。從前多大的失誤都過去了,今兒就當著母后的香案把話說開,今後哥幾個見面了還是好好的。”

說著把楚鄎牽在手裡。楚鄎骨髓深處那股一貫的自卑與孤單自憐頓時又漫上來,手指頭生澀地張了張,便由著楚湘攥住。

幾步外兩歲的楚恪正纏著皇帝說話,那矮墩兒小身板今天也換上一襲藍鐵的小袍子,一本正經地垮著條小革帶。

仰著腦袋,纏磨著問楚昂:“為何你、還有父王與皇叔,頭上都戴長扁擔,恪兒卻沒有?恪兒也想要一個。”

說的是那五色珠簾的旒冕,大奕王朝祖制嚴森,那旒冕唯皇帝及其兄弟與子嗣方可戴之,到世子一輩便沒有了。小子不知世禮,他若想戴,莫非叫老三承襲那九五至尊之位麼?

楚鄎連忙撩開袍擺蹲下,把兒子兜起來:“不許亂語,看其餘世子與郡主皆無,再無理取鬧可要打屁股了。”

楚恪回頭一看,果見楊縉楊縝幾個都沒有,這便十分惆悵地嘟嘟嘴巴。

他是很記人的,誰是自個兒的親系他心裡都惦著,這才兩歲,回回楚鄴抱他進宮便記著要去給德妃奶奶請安,又要去瞧瞧皇帝爺爺。楚昂因著這個小孫兒的黏纏,倒對多年雅默無言的老三多了分看重,當下只道:“無妨。王妃身子不濟,你便先回去吧。”

“那兒臣告退。”楚鄴謙恭行禮,轉頭看見露臺上袍服翩飛的楚鄒,便喚了一句:“四弟。”

“三哥。”楚鄒淡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