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模糊,歐陽花望著遠去的身影,忽的衝出小傘隨著模糊的身影歇斯底里的哭喊:“到底為什麼?”
沒有人給她答案,雨滴順著秀髮一縷縷滑下來,貼在臉頰上,她不甘心的蹲下來,在風雨中嚎啕大哭,斗大的雨滴打在泥水中的那支粉色小傘上噼啪作響。
木婉蓉看著歐陽花痛哭的樣子,茫然的不知所措,將雨傘撐在慕雨花頭頂,不知該如何安慰。
這時候她暮的想起,歐陽花在苦情崖絕壁上刻下的八個字來。
竹海萬千,獨鍾一葉。
……
念去時泉水竹峰相別,白袂婀娜娉婷,幼稚不諳離情。
繾綣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怎奈何、歡娛漸隨水逝,舊日絃斷,琴聲香減。
更那堪,片片青葉弄晚,濛濛殘雨無情。
恨如芳草還生。
荊葉全身溼透,失魂落魄,彷彿丟了魂一般,回到別院,杜老坐在偏廳中修煉,小胖忙著檢視禮品。
桌上正有新送來的春花美酒,荊葉見了二人也不打招呼,擰開一罈美酒,便灌了下去。
烈酒入喉,一陣火辣苦澀,荊葉全然不顧,繼續猛灌,灌完搖搖晃晃似瘋子一樣,跌倒在床榻上,倒頭睡去。
酒入愁腸,千迴百轉,不知為何,他腦海裡盡是歐陽花的影子,揮之不去。
荊葉闔眼睡去,恍恍惚惚的夢裡,他又遇見了那個人,只是還有一個另外的自己,而這處地方,叫人看著頓覺是在天外天,迷幻仙境。
彩雲飛渡,迷濛仙境,底下竟是霧氣迷濛的千重山巒,有的聳拔雄峙,高千百丈,有的逶迤蜿蜒,不見盡頭。
而身下所處的地方,彷彿是這崇山峻嶺的中心,山河如畫,但見朱欄玉砌,綠樹清溪,迷濛霧靄中一副仙闕盛景。
而這處宮樓玉宇的山崖上,漫山遍野梨樹遍佈,此時玉雨梨花開正好,一時清風繾綣,梨花如雪香魂滿地。
卻在一株古梨樹下,正坐著一名白衣仙子,仙袂飄飄,身前三尺琴臺更有麝香縈繞,素手一撥,五絃鳴音而歌,唱的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這飄飛的梨雨中,又有一名青衣男子拔劍而舞,時而脫手祭劍,時而撩挑刺抹,周身只留下萬千劍影虛晃於空中,與那漫天白雪似的梨花相伴相舞。
只那女子容顏絕世,便連漫天梨雨也失了顏色。
只是荊葉看著那女子,心知貌美如海棠初綻,芙蓉露水,卻看不清她面容,便如先前不能想起歐陽花容貌來一般。
也正因如此,荊葉心裡便會想她是歐陽花模樣,而自己下意識的也成了那青衣男子,只是這夢境太過真實,真實的仿若他親歷一般。
便在這時,琴終劍合,而二人相視一笑,秋波婉轉,情誼纏綿,難分難解,女子收起了古琴,他負劍牽著她的手,並肩而去。
獨剩下那方琴臺,和那株參天的古梨,以及殘香縈繞的鼎爐,忽的荊葉一呆,那琴臺何其熟悉,熟悉的他似乎便覺得想要走過去,看清上面的字跡。
而那方琴臺的側面,赫然正寫著四字,九黎劍匣。
九黎劍匣!
荊葉一怔,霍地神海中沸騰一片,波濤洶湧,大浪追疊,不由得從夢中驚醒過來,當他睜開眼的時候,便看見身旁正圍繞著三個熟悉的面孔,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這三人自然是周天寶杜飛小胖,周天寶當先沉聲道:“老實交代,你和我家未婚妻、歐陽花到底什麼關係”。
荊葉一愣,小胖子不服氣道:“三師兄你都剛才說將那莊幻蝶拿下了,再說了歐陽花和你又沒有婚約”。
杜老聽見這話,忽然想起一事,說道:“我未上山之前,倒是聽說了一件奇事,鑄器山莊的小姐許給了荊國飛雨劍荊英之子荊葉,只是這小子福薄,國破家亡,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別說那荊葉,四師兄,你到底是怎麼勾搭上小仙子的,給小胖說說唄?”小胖湊到跟前好奇道。
“我哪有……?”荊葉不假思索道。
“還哪有,你們兩人情意纏綿,便如我爺爺和奶奶一般,將我撕扯的厲害,你他孃的還高風亮節,棄傘而去,把小仙子一人丟在雨裡”,玄龍灌著美酒,瞪著荊葉道。
“就是,我早在玉竹林看你和木婉蓉歐陽花在一起,後來你瀟灑離去,那歐陽花便失魂落魄的蹲在雨裡,抱頭痛哭……嘖嘖……真是看不出來,你小子真人不露相,當真是此中好手,我輩楷模”,周天寶說著,豎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