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脂粉酷似被五光十色霓虹汙染了的西貢夜空。
坐在遊船上層後部的康寧,一面品嚐鮮美的食物,一面與艾美交流對西貢河兩岸不同景色的看法。
聽剛才旁邊帶領中國遊客的導遊說,西貢河是這個世界上最深的城市淡水河,平均深度在二十五米左右,可以直接透過十萬噸以下的貨輪,如今康寧看到兩岸許多的碼頭和造船廠,心裡覺得這個說法並不算很誇張。
最近看多了報刊電視,對越南已經算是頗有些瞭解的康寧,並不像許多中國遊客所想象的那樣,認為越南特別是西貢,是華人的世界,此刻看到西貢的建築與習俗,覺得這個素有“東方巴黎”之稱的城市,更具有歐洲殖民特點。
零星出現的漢字招牌,淹沒在西貢河兩岸的大型拉丁文霓虹招牌之後,掩隱在洋溢著法國風情的樓群之中。橫穿城市十幾公里長的西貢河兩岸,大量的歐式別墅,讓康寧覺得是不是法國人已經卷土再來,鴛夢重溫?
遊船在中途一座***輝煌的大碼頭前緩緩靠岸,十多位歐美遊客魚貫而下,又有十多位各國遊客絡繹而上。
不一會兒,遊船徐徐離開碼頭,新換了一批的年輕越南藝人,又再次開始了表演歌唱和舞蹈。
遊船駛入中心航道,緩緩加速,遊艇底層卻傳來一陣粗魯的韓語呵斥聲,間雜著船上服務生不停的道歉。
康寧皺起眉頭,低聲問艾美問道:“今天逛了許久,我看到一路上的韓國人不少,他們一個個趾高氣揚地昂著頭,說話也很大聲囂張,似乎很有優越感。是不是韓國人在越南享受到了超國民待遇?”
艾美紅著臉,頗為尷尬地回答道:“韓國人是最早來我們國家投資的人,比日本人還要早,你看看西貢大街上不時駛過的韓國車就明白了。他們通常聚居在西貢的第二第三區。都是西貢比較好地地段。由於韓國人對我們國家經濟的卓絕貢獻,我們國家給予他們一些適當的照顧,也是應該地嘛。”
康寧想想也無語了。自己國內對日本和韓國人何嘗不是如此?
鬱悶之下,康寧端起酒杯默默地喝酒,一晃眼就看到遠處兩個身材高大的韓國青年趾高
走上了頂層,生硬地要求侍應生把兩桌中國遊客合併便他們能很好地享受應得的服務。
崇洋媚外的越南導遊加上一向習慣於“以德服人”的中國遊客,很快就滿足了韓國人的要求,十一箇中國人加一個導遊被迫擠在只能坐六個人的桌子周圍,還都紛紛低下頭,不敢與韓國人對視。
不一會兒,一個衣著考究。戴付金邊眼鏡的中年韓國人登上游船頂層,他身邊一位身材窈窕、膚色雪白的嬌美的越南姑娘羞澀地依偎著他,在兩個韓國青年恭敬地迎接下,中年人禮貌地挽著美麗動人的越南女孩的腰肢,緩緩坐了下去。
康寧強忍住心中的刺痛。搖了搖頭幽幽嘆息了一下,放下酒杯向艾美問道:“看看吧,舞臺前最好的那個位置上坐著地女孩。你以前認識嗎?”
艾美看到康寧提到其他的女孩,驚訝地扭頭望去,隨即轉向康寧:“好像我在芒街見過她一面,一時間記不起來了…你認識她嗎?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康寧苦笑著擺了擺手,苦澀地道:“不用了,我和她也是一般…一般的交情,況且她現在有朋友在,貿然打攪不好。對了,我打個電話,你如果有話等會兒再和我說…”
說完。康寧再次幽幽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拿出自己地芒街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無比的號碼。然後抬起頭,靜靜地望向中年韓國人身邊正背對著自己的越南女孩。三個月朝夕相處。依偎在一起學習越語的畫面,在腦海裡慢慢躍過。
越南女孩從精美的隨身小手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顯示號碼,連忙對身邊的韓國人歉意地一笑。
在韓國人大方的示意下,女孩將手機放到另一邊耳朵上,努力壓抑激動的心情說道:“寧哥,這麼久才給我來電話?你還好嗎?”
“我還不錯,你呢?最近工作忙嗎?我聽阿英說你進步了,你現在在哪兒?”康寧眼裡帶著淡淡的哀愁,語氣卻依然溫和平緩地詢問著。
女孩並沒有直面回答康寧的問題,而是含糊不清地回答:“什麼啊,其實也沒怎麼樣,就是最近比較忙而已。對了,你也一定很忙地,我在報紙和電視上時常看到你的事蹟,祝賀你,寧哥!你現在可是我心目中的大明星了!”
儘管女孩地聲音甜美而溫馨,但聽在康寧耳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助與無奈。
康寧低聲一笑,避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