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我們一起吃?」
「好……」
凌飛「好」字才出唇,就被歐陽冉截斷,「他很忙,不要打擾人家工作,我們走吧。」說罷,就頭也不回地拉著安兒走開。
我並沒有被打擾啊……
無聲哀號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安兒走遠,凌飛在心裡把歐陽冉罵了個狗血淋頭。
翌日,開市後,天膠立即反跳二百點,而凌飛先前斬倉沽空,形勢對他大大不利。
下午一時,天膠繼續反跳三百點,總共比昨天漲了五百點。
這他媽的是什麼行情?
凌飛臉色鐵青地盯著熒幕,心裡忍不住咒罵著。
從早上八點起,他就一直釘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感覺自己全身的筋骨都已僵化,雙眼痠澀難當,滴水未進,也沒有吃飯,肚子在空空作響,卻沒有半點想吃東西的慾望。
平倉?斬倉反手?繼續持有?還是……
凌飛的腦子一片混亂,他已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先前所有記得悉數化為烏有,不僅如此,他不斷追加的保證金,也即將超過帳面所能負擔的數額,而天膠的上漲亦接近技術分析所呈現的止損點,這意味著,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馬上平倉,要麼任由保證金被擊穿。
無論選哪個,都是慘重的損失。
事實上,走到這一步,他在天膠上已經輸定了,只是一個形式問題,但凌飛遲遲不願下手,或許是不願意承認這個現實吧。內心還存著最後一絲僥倖,如果再堅持下去,說不定下一刻……下一刻就能風生水起……
「我去抽根菸。」凌飛站起來,對旁邊的喬原海說,後者無言地拍拍他的肩膀,算是慰藉。
喬原海在大豆上也損失了五萬,彼此都是愁雲慘霧,同病相憐。
凌飛推開通往頂層的鐵門,這裡不常有人上來,鐵門有些生鏽,一推,便傳來一股淡淡的鏽味。
一陣舒爽的風,吹得他外套獵獵作響……
他鬆了鬆領帶,眺望層樓,前言繁華旖旎的世界盡收眼底:西側的高架橋上,車流如蟻;南方綠樹成蔭,是剛開闢的公共綠地;北邊有著名商業街和皇冠購物商廈,淺藍色玻璃帷幕,在陽光下折射著灼目光點……
如果現在問凌飛,他為什麼要來這個城市,他仍是無法回答。
這是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到處都是亂哄哄的聲音、亂糟糟的人流,一切都是那麼動態、瘋狂而應接不暇。
在這裡辛苦打拼的每一天,他總是不斷夢到南部老家,母親溫柔的笑臉,疏朗的高空和陽光,每一線每一縷都溫柔橫溢,彷彿能撫慰心靈。然而在這裡,卻只有物慾橫流、追名逐利,深夜裡,依舊燈火輝煌,不夜城亮得如同天邊的焰火,滿街都是走不完的人群,每張仍都充滿了陌生的麻木……
可即使如此,這仍然是座奇妙的城市,風格迥異、現代時尚,充滿了機遇和生機,隨時令人熱血沸騰,想在這上面砌磚蓋瓦,做出一番事業。
我相信你能做到!
凌飛閉緊雙目,張開兩臂,任由風聲呼呼掠過,想象自己有雙碩大的翅膀,可以自由在藍天翱翔。
想象總是可以無邊無際,且,那樣令人愉快。
抽完煙後,回到辦公室不久,凌飛即打電話給李長江,「李總,剛才的交易情況,我發了E…mail給你,你都看到了吧。」
第一次感覺,給客戶打電話,竟是如此沉重。
「看到了,凌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失誤,對市場行情估計錯誤,非常抱歉。」凌飛坦率承認過失。
「算了,炒期貨本來就是高風險的事,我也沒指望你只賺不賠。」
對方非常善解人意,而恰恰是這種寬容,令凌飛慚愧至極。
「李總,我研究天膠已經很久了,當然不敢說百分百準確,但我對它非常熟悉。無論從國內市場行情、庫存量的增加,還是近期政府即將釋出的降低進口關稅的訊息來看,天膠仍有下跌的趨勢,就這麼放棄實在太可惜,如果您還願意的話……」
「凌先生,你的意思是,你還想再做下去?」
「對!」
「我不是不相信你,反正已經是虧損,倒不如繼續持倉,機會還大一些。但如果要繼續操作,就勢必要追加保證金,而我公司最近收支不如預期,分紅有限,我雖有心,卻無力啊。」
「這樣……」
凌飛略一沉吟,李長江是他第一個中戶,在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