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皮癢了不是?老爺上個月說的話你全忘了麼?”門房裡一陣響,一個灰衣人奔了出來,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飛速地往後堂去了。
看門人將他們帶到了大廳,請他們坐下後,讓丫環沏上茶來說:“小姐先歇一會兒,兩位夫人馬上就到,老爺那裡也會著人去知會,很快會回來的。”
祁峰聽他說話的口氣不似一般的守門人,不由問道:“你只是個門人麼?”
那人笑道:“公子好眼神,我本是老爺身邊近侍,今日正巧在門房罷了。”今日本不當值,昨日輸了牌,替大坤當值而已。
只一盞茶的功夫,廳外傳來環佩相擊的清響,一婦人熱情洋溢的聲音響起:“哎呀,老爺盼星星盼月亮,盼了這麼久,總算是將小姐盼回家來了,暮兒啊,你總算是回來了!快讓我看看!”隨著話音,一位花枝招展的美婦邁進了大堂,正是那柳氏。
柳氏進廳裡便見到廳裡坐著一對青年男女,她進來,男的穩坐不動,女的站起了身。她眼睛掃到祁暮的一霎那,愣住了:“怎麼是你?”祁峰眼睛一瞟已知端的,一把拉了祁暮坐下,淡笑道:“可不就是她?”然後從容地站起身,站到祁暮身前,手指輕巧一勾,一塊黃金鎖片滑出了祁暮的衣領:“夫人,要不要驗驗這鎖片啊?”
柳氏臉上的神色變了數變,勉強笑道:“原來真是你。那日你走後我想想不對,不該那樣揣測你。我也是被以前那許多騙子騙怕了。本來想留你來著,可你走得太快了,都沒叫住。”又上前一步拉住祁暮的手,激動道:“啊,虧得老爺在相城找到你,要不然,我的罪過可真是太大了。這回你回來,可得好好補償你了,也不知道你這孩子吃了多少苦頭。”一隻手拿了帕子擦眼睛,倒象是有淚馬上要出來似的。
祁暮不能適應她的這番變化,僵硬地坐在那裡,渾身不自在。她輕輕地脫出手來,靜靜道:“我想見我母親。”
柳氏搵了搵淚道:“我已經著人去請了,姐姐馬上就會到了。”
祁暮的心跳有些快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樣一個人。
廳堂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略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暮兒,我的暮兒在哪裡?”一位瘦削蒼白的婦人由一位三十多歲的侍女扶了邁進門來。
祁峰和祁暮都站起身來。
正文 第四十章 享親情
作者有話要說:br》寫完趕緊先發上來;怕被追殺。
捉蟲的事就交給親們了。
祁暮迎了上去,站在她面前的母親竟微微有些顫抖,眼裡都是淚水。她伸出纖細的手撫上了祁暮的臉,一一劃過祁暮的眉眼唇角,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暮兒,沒錯,一定是我的暮兒。十五年,十五年了,我以為我今生都看不到你了。”
祁暮輕輕握住那隻還摩梭她臉頰的手,那手指,那麼細,那麼幹硬,彷彿一用力,它便會折斷似的。她的眼中也已蓄滿了淚,幾乎看不清眼前婦人的眉眼,她終究忍不住,撲進那個瘦弱的懷抱,哽咽地叫了一聲“娘!”廳裡響起低低的抽泣聲,旁邊環立的丫頭僕婦,有人在抹眼淚。
那柳氏見此,走過來說:“哎呀,姐姐啊,您身子弱,多哭會傷身。反正暮兒已經回來了,有什麼話以後都可以說。”
蘇毓華擦了擦淚,又取帕子為祁暮擦了淚,才緩緩轉身朝向她:“謝謝妹妹關心了。暮兒,來,這是你爹爹的如夫人柳氏,你得叫一聲柳姨娘。”祁暮乖乖地叫了一聲“柳姨娘。”柳氏應了,那臉上的笑卻有些僵硬。
蘇毓華又道:“你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在宮裡當差,一個在外面鋪子裡。我都已讓人叫去了,還有一個義妹。”她看了一圈廳裡,轉頭問柳氏道:“怎麼念兒沒來,沒人告訴她麼?”柳氏道:“已叫長庚去叫了,只是她今日說是要去雲湖的,不知有沒有出門。”她淡淡地“哦”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麼。
祁暮想起祁峰,急急地回頭尋找,看到他微笑地看著她,才安下心來。走過去牽了祁峰的手到母親跟前說:“娘,這是我義兄祁峰,是他將我送來的。”蘇毓華看著這個高大英朗的青年男子,道:“啊,是暮兒的義兄,北狄過來,路途遙遠。謝謝你這一路照顧暮兒,辛苦你了。你也不要客氣,只當這府裡是自己家好了。”祁峰笑道:“伯母客氣了。”
有僕從進來報告:“大夫人二夫人,老爺和少爺回來了。”
蘇毓華帶著眾人站到了廳門口,只一會兒,天井裡便出現了三人的身影。當先的辛靖腳步走得有些急,看到廳門口的蘇毓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