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噠噠熱乎乎的液體沾到手指,他再把手指放到眼前,“啊……”暈了過去。
。
五樓,最東面的窗戶。
錢萬三探出腦袋,檢視樓下的情況。看到楚荀被自己侍衛扛走的畫面,直拍窗戶,“完了,完了,小管家,這回你可闖禍了!”
錢萬三背後的管家:“……”
還有錢萬三屋內,橫躺著兩個壯漢,都已經被打暈。
楚荀幽幽轉醒,感覺自己的臉火辣火辣得疼。
“嘶……”楚荀抬手,碰了碰最疼的鼻子,整個臉都皺成了一團。
小鏡子在楚荀床前寸步不離,見楚荀醒過來,嚎哭:“公子,嗚嗚嗚,你總算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嗚嗚嗚,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把你傷成這樣。嗚嗚嗚。”
“小鏡子,拿面鏡子過來。”
“公子,你都傷成這樣了,就不要照鏡子了。”小鏡子企圖阻止楚荀的意圖。但是失敗了。楚荀自己爬起來,走到鏡子前面,銅鏡照出了一張腫成豬頭似的大臉,臉正中央的腳印,泛著淡淡的粉紅。
這十天半月裡,是不要出門了。
皇帝楚荀的心理素質已經比當年的小太子強大許多,左右照了照,然後問小鏡子:“今天的奏摺送回去的時候,順便讓人從宮裡帶瓶清涼膏出來,等等,把白龍膏也帶著。”
“是……”
“我再躺會,你先出去吧。”
“是……”
“要是錢府的人來,記得誇大我的傷情。”
小鏡子納罕:“公子怎麼知道錢府的人會來?”
“難道已經來過了?”
小鏡子點點頭,“不過被奴才請出去了,公子當時昏迷不醒,奴才情緒激動,同他們說,要是公子有個三長兩短,錢家也沒好日子過。”
楚荀自己給自己蓋好被子,淡然道:“哦,這兩天錢府肯定還有人會來,不是錢萬三親自來,你別給他們進門。”
“是……”
“出去吧,我想靜靜。”
朕的臉……_(:3)∠)_
這天晚上,楚荀蒙在被窩裡沒臉見人。
大院子裡卻有動靜。
小鏡子去廚房給楚荀準備消腫去痛的湯藥,楚荀向來怕藥哭不大肯內服,所以小鏡子正撅著屁股翻找極薄的紗巾,心想可以把布頭放在湯藥裡浸溼然後擰乾敷在臉部,讓皇上將臉幹蒸數次,說不定也有效果。
等找到了要的巾帕,小鏡子回頭驚訝的發現,怎麼一罐剛剛煮好的湯藥,平底消失了?!這絕不可能是他眼花,一定是有……人(鬼?妖?)作怪!於是小鏡子跑出去找皇上給他的保鏢影衛。
那哥們嫌棄膽小如鼠的小太監,所以老躲著他,無奈被揪出來,聽小鏡子激動地說完湯藥憑空消失的靈異事件,面無表情問:“公公莫不是不小心打翻了給皇上準備的藥,所以怪女妖惡作劇吧?”
小鏡子氣得臉漲紅:“我沒有!”
“若真是有人,或者妖怪在這宅子裡,又為何總是與公公過不去,公公總不會認為你比皇上還招人喜歡吧?”
“我沒有!!!”小鏡子快被氣哭,身子直哆嗦,真是有理說不清,打又打不過人家侍衛。他真後悔,就不該求助這種莽夫。可皇上現在受傷,不可能搭理他,他也不好意思去煩皇上,小鏡子跺腳:“算了,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張侍衛您好走不送。”
影衛衝小鏡子投來一記嘲笑,拱拱手走了。今晚他當值,守門。夜半人悄悄,這位姓張的小哥打了個哈欠,敬業的精神不允許他睡覺,正百無聊賴。忽然,有個黑影從院子外面翻身進來。
他噌地一下來了精神,吹了個口哨給其他同伴,一瞬間,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幾道黑影閃電般的圍向大門的位置。
那個黑影踉蹌,迅速往回撤,是個武功高手。他退回大院子外面,對追上來幾個影衛拱拱手,說話:“抱歉,抱歉,各位啊,在下走錯門了……”月光照出他的模樣,是個陽光英氣的男子,二十歲出頭的模樣,雖然嬉皮笑臉,但並不像惡人。
張侍衛還是懷疑,問道:“此地只有這一間宅子新搬進住戶,你走錯門?”
男子抬頭看看“梅府”的匾額,又看看隔壁的荒宅,笑眯眯:“是是是,我是南北不分,原來這是南山坡。我要去北邊約會姑娘啊,這會兒姑娘該等急了。”說罷,也不給其他人餘地,飛身就走,連再見也沒說。
翌日清早,錢萬三就登門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