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啦?”
嶽盈撅撅嘴,並不說話,心中卻道:“唉,嶽盈啊嶽盈,到頭來你還是心軟,明明知道走在你前面的這個女人是來搶你心上人的,可你也是一個姑娘家,怎麼一見別別人家的姑娘一個人飄泊江湖就心軟了?一年前的這時候,你不也是一個人在外嗎?那時候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惦記的人都沒有,幸虧遇上了一愣小子,倒是也待自己很好,那便是身邊的這個有時候腦袋轉不過彎的男人了,現在有人來與你爭他,你須得想法子將她趕走才是……”
嶽盈想到這裡,抬頭看看走在前面蘇晴雪的身影,距離上次相見不過短短半個多月的功夫,蘇晴雪竟是比上次酒樓中相見的模樣清減了許多,可見這半個月過的必定十分不如意,心道:“算了,算了,心軟就心軟吧,就像身邊這個總是讓人生氣的傢伙一樣,心軟雖說叫人生氣,但是總比沒心沒肺的人要好……”
嶽盈長長吐了一口氣,說道:“晴雪妹妹,你等等我,咱們倆一起走,讓他自給兒涼在後頭。”
三人一同上路,李文軒一開始本是擔心這兩個姑娘在一起會鬧得不可開交,但是幾天功夫下來,李文軒卻發現自己的擔心他們兩個是完全多餘的,這兩個掛娘相處的比自己想象的要要好的多,相反倒是應當多擔憂自己多一些才是。
打第一天開始,嶽盈總是各種找李文軒晦氣,李文軒只當嶽盈是有氣沒地方撒,倒也不在意,而蘇晴雪則是總在一旁給李文軒說好話,當著和事佬。
到了第二天,嶽盈還是照樣拿李文軒開涮,但蘇晴雪已經不幫幫李文軒說話了,反倒是在一旁偷笑,並且看模樣還想要插上兩句嘴,李文軒想想也無所謂,反正他們兩個不吵不鬧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哪還敢有別的奢望?
不過這到了第三天,嶽盈與蘇晴雪兩人就已經像是多年的好姐妹一般,整日裡如膠似漆,李文軒幾乎已經成了路人,兩個姑娘有說有笑,叫李文軒在一旁是好生寂寞,連連感嘆女人實在是難以捉摸,與一個相處已經是不易,要是跟兩個女人在一起,更是叫人一個腦袋兩個大。
三人三騎,日間騎馬走陸路,晚上顧船走水路,本來許多船家都是不大樂意大半夜開船的,並且還要走的那麼急,但好在三人身上的銀子都不缺,這時候也自然派上了用處,有錢使得鬼推磨,半夜行船更是小事一樁了。
如此一來,三人的行程自然就快了許多,這一日已經到了廬州地界,李文軒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重見舊景,不禁感嘆:“一年前的此時,我與盈盈還不曾相識,那時候的廬州渡有百十來戶人家,那時候爹爹還在,那時候還有鐵伯鐵嬸,還有原本我與我成親的鈴兒姐,大家整日都是在一起,雖說是兩家人,其實比一家人還要親,現在想來,我們兩家人在一起說話,倒是與盈盈他們家的情形差不多,爹他總是很高大的樣子,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吃罷中午飯,亦或者是在晚上旁人都睡覺的時候,拉上我跟我講做人的道理,說要與人為善,只要我對別人好,別人也就會對我好,還告訴我金人是可惡的,要從軍報國,要不是為了這個,爹都不會叫我劍術,只是盈盈的爹不讓我從軍,我也就答應了,不曉得爹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氣,會不會罵我不孝順?”
“還有鐵伯,除了爹爹,我就是與他相處的時間最是久了,鐵伯雖說一副五大三粗的樣子,咋一看叫人害怕,其實卻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村裡的小孩子都愛來找鐵伯玩,嘿嘿,旁人更是不知道鐵伯暗地裡還怕老婆呢,鐵嬸,鐵嬸最是疼我了,有好吃的總是留給我與鈴兒姐一人一份,每次犯錯爹爹要責罰我,都是鐵嬸在為我說情,爹也只好不了了之,鐵嬸做的飯最香了,那味道自從離開了廬州渡,我就再沒吃到過了,還有……還有鈴兒姐,若是一切都沒有發生,我應當早就與鈴兒姐成親了吧?可是鈴兒姐,你究竟是生是死,你現在可還記得你的這個弟弟嗎?”
李文軒的鼻子不知何時已經有些算了,回頭看了看嶽盈與蘇晴雪,又暗自嘆道:“鈴兒姐,因為你比我生月大,從小就事事都讓著我,我小時候還不懂事,與你打過架,還氣哭過你,每次都是你讓著我,從來不怪我,可是等我懂事了,有本事了,想對你好了,你卻又在哪裡?如今……如今我與盈盈還有晴雪結伴,想必你一定會生氣的罷……”
嶽盈與蘇晴雪都曉得李文軒在廬州渡所經歷的事情,嶽盈更是親眼目睹,與李文軒一同潛入郡守府殺人奪屍,所以三人剛剛踏上廬州地界的時候,儘管李文軒嘴上不說,可任誰都瞧得出來,李文軒的心裡頭不知道有多難過,嶽盈的臉上也蒙著一層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