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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親關係的女友甚至不能合法探視,一個人在幻想中苦苦等待——在此,我只能夠給他們一個祝福:無論如何,我們大家都在尋找幸福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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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中,十二點關電梯,樂蓓和何越爬十九樓的情節,來源於:

如同北京的無人售票車上照樣有售票員一樣,北京的電梯也大半都有專門負責開電梯的工人,可能北京管理人員覺得,開電梯的技術含量過高,一般市民無法勝任。每到十二點,這些技術工人下班,就把電梯鎖了,不管多高的樓,住戶只好一層層爬上去。我有一對在華工作的比利時朋友,在北京租住一套公寓樓。因為從業文化,大部分時間晚上加班,半夜才能回家,常常爬樓爬得大汗淋漓,心跳加速。有一天,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好是十二點零一分,到達電梯口時,正好看見電梯工阿姨鎖好電梯準備離開。住在二十一樓的他們不想再爬樓,於是妻子苦苦哀求,“我先生有心臟病,你幫忙開一下電梯,謝謝你,好嗎?”電梯工阿姨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回答道,“有心臟病不早點回家,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大半夜你們幹嗎去了?”說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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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中,往女生書包裡裝竊聽器的情節,來源於:

一個早年的朋友,大學的專業是無線通訊,他上學時最擅長的邪門歪道,就是做好了竊聽器,放進女生書包,半夜熄燈後,就開始偷聽。他想聽的是女生們的私房話,不知道他確實聽到沒有,總之他肯承認的是,他聽到了皮帶嘩啦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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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感謝我在上海的朋友鮮曉斌,他是一位智慧財產權律師,感謝他為我所有的版權問題出謀劃策。還需要感謝的是,在《偷》的寫作過程中,我向他請教了一個問題:法庭的書記員在工作中能做什麼手腳?他回答說,能做的手腳極少,一般只能故意漏記或者錯記。因此,小說中有這樣一段情節。

人物來源:

1.施剛

施,身材矮小,面板白皙,一副玳瑁眼鏡。認識他時,他在大學教民法。那時候的他,喜歡穿一件紅色的T恤,說話間總是不斷地停頓,字斟句酌,就連在電話裡,都毫不猶豫地沉默,而毫不覺得尷尬。他有一件白色的襯衫,大學畢業在刑場實習時,袖口沾上了死刑犯的腦漿。每每說起這件襯衫,或者說起一些他崇拜的事情或人,他的表情如同不小心咬到堅硬的東西,倒抽幾口冷氣,咧嘴齜牙,雙目斜視。

施在大學畢業的那年,熱情洋溢地投入了學校裡一場自以為是的運動,被校方遣返家鄉。在列車上,施在抽菸的過道里蜷縮成一團,被人擠得東搖西擺,不可忍受的身體接觸之中,他突然掉下了眼淚,因為預感到哭泣的漫長,他立刻把上衣蓋在頭上。透過纖維的縫隙看不見陽光,能看見的只是黑壓壓的人群。施說到這裡時,眼圈一紅,低聲說,那時候,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在大學工作了兩年,施辭職,和幾個年輕律師共同開了一家小型律師事務所。他們第一間辦公室,在老城區一幢半新不舊的辦公樓裡。樓下,狹窄的街道永遠熙熙攘攘,骯髒的下水道繞樓而行,牆腳永遠有潮溼的黑斑,長著薄薄的苔蘚,熱愛討價還價的人們,在一間間低矮的店鋪間川流不息。

他們的辦公室隱藏在四樓的拐角,從一樓飯店的後門沿著窄小的樓梯,彷彿過天梯一般,爬上灰塵飛揚的樓梯,就是他們合租的辦公室。記得那間不算大的房間背光,即使是最明亮的白天光線也不足,牆壁剛剛刷過,但屋裡仍然有淡淡的陰溼味道。坐在辦公室聊天時,施喜歡裝腔作勢地抽幾支煙,大半時候喜愛沉默,一旦開口,大半是嘲弄那些並非名牌大學畢業的朋友,或者得意洋洋地說起他的收費標準。

那段時間,施實際上可能艱難,並沒有他的得意那麼得意,但他並不對人訴苦,或許出於堅強,或許出於自尊。有一個夏天的午後,施意外地感傷,突然說起他幼年喪母,一輩子都是農民的父親,辛苦地一人帶大三個孩子,並且把他們一一送入大學。

再過一年多的時間,年輕的律師事務所關閉。施落地於一家大型律師事務所,行頭變得無比莊重,羸弱的小身段,碩大的公文包,一身筆挺的西裝。從那時以後,他一路春風得意,透過相親認識了一個出身城市小知識分子家庭的姑娘,在女朋友的同學聚會上,他一一親切地詢問女朋友的同學們在哪裡工作,然後一一告知他們,我認識你們的領導,且很熟悉。

自此後,施忙著賺錢和結婚,和朋友們聯絡減少,到最後,全無訊息。

三年後,報紙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