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褂子對荀卿染道。
荀卿染答應了,就把衣服都交給麥芽拿著。
“你前日送來的那暖帽,我戴著著實舒服,繡的也漂亮,年前你再做一條給我,我換著戴。”容氏道。
容氏如此直接地向她要東西,是真的不把她當外人。荀卿染自然連聲答應了,又取了旁邊的花樣本子。
“老太太看這個花樣子如何,我想著,在這花樣子裡,再嵌上萬壽兩個字,就更好看了。老太太覺得如何,要是好,我就照這個樣子繡了。”
“好,這是極好的,難為你想的出來,也不怕麻煩。”容氏道。
“老太太喜歡就好,有什麼麻煩的。昨個我送的暖鞋,聽老太太身邊的姐姐們說,老太太穿著還合腳。我正要再做兩雙,也留著老太太換著穿吧。
“嗯,那就更好了。你這孩子著實孝順。”容氏笑得眯了眼。
“宮裡可有什麼訊息沒有?”容氏問齊攸。
“娘娘那裡一切都好,別的事,暫時還沒訊息。”齊攸簡短地答道。
容氏點點頭,“平安就好。”
荀卿染站起身,將那件灰鼠皮裙在身上比了比,又坐到容氏身邊。
“老太太,後天我想到城南的觀音廟去還願。”荀卿染摸著裙子上的刺繡,小聲向容氏說道。
容氏早瞧見荀卿染的舉動,笑了起來。
“是城南善才街那座觀音廟?嗯,我知道,說是那裡的送子觀音最為靈驗,香火旺盛。你想著去,極好。”
“聽說那裡頗有些景緻,我們陪著老太太一起去散散?”荀卿染往容氏身邊挪了挪,眼睛卻瞟了瞟齊攸。
“哈哈,我就不去了,讓老四陪你,你們小夫妻去,多燒幾柱香。”容氏道。
容氏和荀卿染就都看著齊攸。
“後天一早有差事要去城外,推脫不得,只怕不得閒。”齊攸沉吟了一下,方說道。
“若是這樣,你就改天去,或者,叫上你二嫂和你一起去吧。”容氏道。
荀卿染和齊攸從宜年居出來,就有小童上來找齊攸,齊攸就說約了人練習騎射,又出門去了。
荀卿染想想回寧遠居去也是無聊,想著齊家二爺出門去了,就讓麥芽拿著容氏給齊二奶奶的衣服到石榴院來。
剛到門口,就有婆子接住,小丫頭跑進去傳信。過了穿堂,冬兒就從裡面迎了出來。荀卿染一眼瞧見耳房旁邊向風處的臺階下,跪著一個女人,正在那瑟瑟發抖。
荀卿染不過掃了一眼,就認出那女人正是昨天仗勢欺人的小廝的媳婦,叫小青的。這樣冷的天,只穿著單衣,而且是跪在瓷片子上。
“四奶奶見笑了,是個不懂事的媳婦子,砸了宴客用的琉璃盤,照著規矩,罰她跪兩個時辰。”
齊二奶奶管理家務,這樣的事情在所難免。荀卿染只是笑笑,自然不會說什麼。
冬兒在前面引路,將荀卿染請到西次間。一進屋,就是撲鼻的香氣和熱氣,齊二奶奶穿著家常的銀紅襖子,站起身請荀卿染到炕上坐。
荀卿染叫麥芽把襖子遞過去,傳達了容氏的話。
齊二奶奶接了襖子道謝,“老太太總是惦記著我。這兩天事情多,身子也有些不舒服,觀音廟我就不去了,我給弟妹安排車輛,弟妹記得替我上柱香。”
齊二奶奶臉色發暗,嘴唇泛白,看著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屋裡這樣暖,她依然抱著手爐暖手。荀卿染心知她必是葵水又來了,才會如此,便不理會。
“昨個咱們在你孃家玩的好好的,不巧二爺回來,立等著我找東西。我想多玩會子都不成,只得先回來。”
“誰讓二嫂是這樣能幹的人那,只好能者多勞吧。”
“唉,你別臊我了,我不過是個操心的命。倒是讓弟妹受了委屈。旺財家的後來才跟我說,弟妹的馬車在半路上壞了,害的弟妹在外面等了半天才回來。我就罵那旺財家的,早該來回我,我親自去接弟妹。讓弟妹受委屈,這都是我的過錯了。”
“馬車突然壞了,誰能想的到。怎麼能怪到二嫂頭上,二嫂莫這樣說。”
“好在是在咱們府後巷,都是府裡的人……”齊二奶奶道。
“是啊。正好我那陪房一家就住在那,在她家坐了一會。”
“是佟家的?”
“不是,是陳德家的。改天還要讓她們一家來給二嫂磕頭。他們一家原來在莊上,幾十號人擠在一個屋子裡。如今跟了我來,二嫂即刻就安排了房子給她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