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條命。有兩個當場就昏過去了,宋嬤嬤也沒讓人動,方才四爺說散了,才讓人給抬走了。婢子們沒給奶奶丟臉,都挺過來了。”麥芽心有餘悸地道,“不過也好,以後看誰不怕死再起那個念頭。”
院子裡觀刑,桔梗幾人也沒能倖免。
荀卿染有點內疚,可是當時的情況下,她不能向齊攸給幾個人求情。
“讓你們受委屈了。我這有從老太太那拿的定驚的藥丸,你們拿兩粒去吃。”荀卿染道。
這幾個丫頭,也是跟著她受過苦,見識過方氏的陰狠,但是今天這樣鐵血的場面是從來沒見過的。別說她們近距離觀摩全場的,就是荀卿染在門口看了那一眼,至今還覺得心驚肉跳那。
荀卿染又讓桔梗叫了宋嬤嬤和佟家的進來。
“從我這拿錢,舍口棺材給采芹。這件事,宋嬤嬤你來辦。”荀卿染吩咐道。
荀卿染又對佟家的道,“這兩日,大家都辛苦了,借老太太的福氣,四爺的恩典,晚上給院子裡的人加菜。你們跟著桔梗去稱銀子吧。”
“謝奶奶的恩典。”
宋嬤嬤和佟家的就跟著桔梗退了出去。
宋嬤嬤一個時辰後回來,跟荀卿染說事情已經辦妥了。
“按奶奶的吩咐,買了口棺材成殮,拉到城外埋了。”
荀卿染點點頭,向宋嬤嬤道了聲辛苦。
“這是奴才的本份,當不得奶奶這句辛苦。”
宋嬤嬤從屋裡出來,在門外停下。想起方才出去辦采芹的事,那時候采芹還有一口氣。也許是迴光返照,也許是心裡有個念想讓采芹吊著那口氣。采芹見了她,嘴裡嗚嗚地叫。她走過去,拿開採芹嘴裡堵的麻布。采芹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采芹雖說的含糊不清,但是她還是聽懂了。
一個蠢丫頭,生命到了盡頭,總算明白了一回。
且看著吧,宋嬤嬤回頭向屋內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
小小的香爐,插進三支剛剛燃著的香。
“……這個結果,你怨不著別人。若是你沒存了那份心思,別人再怎麼說,你也不會去做,歸根到底,還是你自己想這麼做。你也沒什麼好抱怨的,這事本來就有風險,如果事情成了,你遂心如願,成了人上人。沒成,也只怪你運氣不好。你一路好走,心裡別有怨氣,我會多燒些紙錢給你,讓你在下面的日子好過些,下輩子,投個好點的胎。”
這人自言自語祝禱完畢,思索半晌,動手開啟衣箱。
……
“香櫞姑娘怎麼來了,快請坐。”桔梗正在房內整理衣物,見香櫞來了,忙起身讓座。
“桔梗姑娘,別客氣。”香櫞笑吟吟地在炕上坐下來,從懷裡拿出個布包,取出兩雙襪子來遞給桔梗。
“桔梗姐姐替我看看,這襪子做的可還能入眼?”
兩雙彈墨女襪,一雙上繡的是纏枝綠萼,一雙上繡的是富貴牡丹,花樣繁複,做工精緻。
“姐姐好針線工夫,我是萬萬不及的。”桔梗讚道。
“桔梗姐姐謙虛了。姐姐你喜歡就好,這是我做了送給姐姐的。”香櫞將襪子塞到桔梗手上。
桔粳怔了一怔,轉而笑道,“這樣貴重,我哪受的起。”
“兩雙襪子,哪裡就貴重了,不過卻是我的心意。請姐姐千萬收下,別多心。”香櫞道。
桔粳思忖了一下,笑了笑,兩人說了一陣閒話。
“……桔梗姐姐,不知奶奶穿戴有什麼喜好。我想為奶奶做些衣衫鞋襪,可又怕犯了奶奶的忌諱。
“姐姐有這份心,奶奶定然歡喜。說起奶奶的喜好、忌諱,這……”
……
一處寬敞的院落,院落內只有上房三間,其餘都是馬廄,拴著十來匹駿馬。齊攸正和唐佑年一起,拿著刷子給馬匹刷洗。
“……那小子必是心裡懼怕。你的丫頭,他當然不敢動,收回紙條,毀滅了證據。可又怕那丫頭回來嚼舌。只得說瞎話要挾。這樣就算真的對證出來,他也有託詞。那小子一貫這樣,好色無膽。”唐佑年道。
齊攸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去投羅網的是采芹,是這個結果。如果是荀卿染傻乎乎去了,只怕就是另外一番局面。想到這,齊攸不由的手底下使力,毛刷啪的一聲斷了。
疾風正揚著脖子享受主人的梳毛服務,見齊攸突然停下來,不滿地噴了噴鼻子,伸過腦袋來蹭蹭齊攸,那意思是讓他繼續。
唐佑年走過來,從地上撿起毛刷,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