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這都要怪昨晚上那個讓人不安生的男人。三更半夜的折騰她,他離開,她也沒有睡好。
“臉上的妝化得濃些,”沈玉珺有些無奈地吩咐道:“眼底那多遮一點。”
“小主放心,奴婢儘量把您化得自然一點,”冬梅仔細的給自家主子上妝,對於昨晚的事,她倒是不知的,畢竟當時她睡得迷迷糊糊的。
今天的景仁宮也是有些熱鬧的,不說昨日麗妃叫人到乾元殿搶人,單說今早她連知會一聲都沒有,就沒來給皇后請安這事,就夠讓人嚼舌根了。
景仁宮裡,大小妃嬪坐在兩側,皇后坐在主位上。要說今天皇后的臉色,那當然是不好的。眼角餘光總是會不自覺地掃向麗妃的座位,皇后心裡是氣恨得很,不過面上還是勉強掛著笑。
“今日麗妃娘娘是晚了時辰,還是不打算來了?”葉修儀看著麗妃的空位,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昨晚上皇上去了她那裡,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服侍皇上勞累。哼,到了妃位,還是一副騷狐狸的樣子。
淑妃笑言到:“也不能怪她,麗妃替咱們姐妹服侍皇上,也是辛苦了。”
沈玉珺努力保持著臉上的淡笑,她現在是真的搞不明白皇上這是要唱哪出?
“熙貴儀,今天怎麼瞧著沒精打采的?”倩貴姬像看笑話似的看著沈玉珺。她就是瞧不上沈氏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裝得好像跟真的似的,她也不等沈玉珺接話,就繼續說了:“這也難怪,皇上昨兒去了麗妃娘娘那,你心裡不舒坦也是應該的。”
“倩……”沈玉珺聽著倩貴姬說的話,怎麼都覺得不順耳,剛想回兩句,沒想到就被打斷了。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沒人把你當啞巴,”德妃一點都不客氣地瞟了倩貴姬一眼,後又冷哼了一聲:“皇上也是你一個小小妃嬪可以妄議的?”
德妃說完,殿內是一片寂靜。今兒大家都把精力集中在麗妃身上了,壓根沒怎麼注意德妃,畢竟平日裡她一向淡漠,又很少出來走動。沒想到今日這一開口,竟這般冷冽。
倩貴姬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但她並不懼德妃,嘴裡喃了一句:“臣妾只是在說熙貴儀,可沒有妄議皇上。”
“腦子沒帶出門,就不要開口,”德妃原本已經打算放過她了,沒想到她還竟敢回嘴,那她也就不客氣了。自打醒悟之後,她就決定了能活一天就痛快一天:“學不來麗妃,就不要學,免得本宮每次看了,都覺得噁心。”
德妃的話一落,坐在下手的陸昭儀手微微一抖,端在手裡的杯子就翻了:“啊……”
“臣妾失禮,請皇后娘娘責罰,”陸昭儀立馬起身福禮請罪。
“起吧,”皇后看了一眼德妃,微微皺了皺眉頭,擺手示意陸昭儀坐。
倩貴姬這會子可不顧陸昭儀,眼淚說下來就下來,跪到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您是看到的,德妃娘娘平白無故竟這般羞辱臣妾,臣妾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宮裡,嗚嗚……”
皇后也有些頭痛,這德妃今兒怎麼改了氣性,把話說得這麼直:“德妃,平日裡本宮倒沒發現你性子這般直,以後說話,要顧忌著別人一點。”
德妃聽完皇后的話,掩嘴笑了:“原來皇后娘娘跟臣妾一樣,也覺得她裝得不像。真是難為麗妃了,天天要看著她這副作態。哈哈……”德妃笑得肆無忌憚,沒有一點要顧忌的樣子。
皇后抬了抬眉頭,抽了下嘴角,嘆了口氣,她能怎麼辦?德妃是四妃之一,就算她是皇后也不能隨意責罰。再看看跪著的倩貴姬,不知怎麼的?德妃之前沒說還好,說了之後,皇后是怎麼看她怎麼像麗妃,就連那翹著的蘭花指也是跟麗妃學了個九成像。
“好了,不要再哭了,哭得本宮頭疼,”皇后本就因為麗妃積了一肚子的火,這會看到言行舉態都學了麗妃的倩貴姬,就決定不再忍著了:“皇上是你能夠妄議的?作為妃妾,一不順心,竟敢尋死覓活。怎麼,你是想自戕嗎?如果真是這樣,本宮也不攔你。”
皇后這話說得可是一點臉面都沒給倩貴姬留,不過也不怪皇后,倩貴姬剛剛的確犯了宮裡的忌諱。
倩貴姬這會子也不敢再哭了:“臣妾知罪,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冷冷地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倩貴姬,還算有腦子:“回去把《女戒》、《女則》各抄一百遍。”
倩貴姬身子微微抖了抖,不過還是謝恩了。
自倩貴姬受了責罰之後,不過一盞茶,今天的請安就結束了。沈玉珺之後也沒再受到為難,倒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