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呈上來!!”
那面具奴僕被這一喝;心下頓時慌亂了;那盒子本就頗為沉重;手中一軟一滑;失手之下;盒子啪的一聲被摔到了堅硬的青石地面上;裂成了幾片;頓時裡面盛著的白灰飛揚;一個黑乎乎的物事骨碌碌的滾將出來;聲頗沉悶周圍的激流堡中人視線立時便聚集到了其上;個別人甚至已驚呼了出來!
那東西直滾到了斯科特的斧柄前面;這才晃動了兩下;停了下來;只見這東西高鼻濃眉;顴骨極高;面目猙獰;鬍鬚滿面!赫然竟是一個看起來面容蒼老的人頭!
斯科特一手推開身前緊張非常;如臨大敵的一名巨劍重劍士——其用力之大足令那人踉蹌了個趔趄——而斯科特恍若未覺;只是目不轉瞬的盯著那個死未瞑目的人頭。目光中憤怒屈辱;快意;激動等等各種神色交錯閃現而過;幾乎是用一種發洩的語氣幸災樂禍的道:
“德爾塔?”
原來這頭顱的主人,就是艾倫身邊最為信任的總管。乃是一名紫衣魔法師。素來就與這副堡主斯科特是死敵,兩人多次都鬧到要決鬥的份上,卻被艾倫公爵壓了下來。
德爾塔的頭顱卻忽然張口,吃力的道:
“艾倫公爵遇襲,塊去支援!”
【第三十二章 策反】
德爾塔的頭顱的斷面口處圍著一條淡紅色的羊絨圍巾。那條圍巾上面閃現著星星點點的詭秘光芒,看上去就彷彿是這圍巾有自身的生命似的。一個人的腦袋被斬掉以後,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乾癟,收縮,蒼白,恐怖。但是德爾塔的頭顱給人的感覺卻是肌膚中都被充滿了一種粉紅色的液體,就彷彿是那條淡紅色的羊絨圍巾正在代替心臟,不斷的供給這頭顱生存所需的養分,看起來十分的詭秘。
副堡主斯科特看著口唇吃力囁嚅著的德爾塔,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道:
“你說什麼?”
德爾塔的頭顱嘴唇顫抖著,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憤怒,倘若是肢體完好的話,相信這個老傢伙已經用手斜指著斯科特怒罵起來。
“艾倫公爵在競技場附近遇到了敵人的猛烈襲擊!快去救援啊!”
德爾塔的頭顱在說話的時候,口中已經飛濺出了幾點粉紅色的飛沫,連眼中,鼻中,耳裡都一起流淌出來了一線粉紅色的液體,汩汩的匯聚到了下巴下面,看起來十分詭秘慘烈。斯科特用手摩挲著尖長的下巴,沉吟道: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身受大公與公爵所託,目的就是要守衛激流堡,必須小心謹慎,艾倫大人神威無敵,怎麼會被敵人輕易困住?你們將德爾塔法師的頭顱拿起來,一些機密的事情還得小心核對,我進去與他仔細問清楚細節再說。”
斯科特的這個舉動誰也指不出他的不對,連德爾塔一時間雖然也深知不妥,但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他。斯科特打了個響指。旁邊地一名紅色巨劍重劍士立即大步上前,提著德爾塔的頭髮將之拎了起來,跟隨著斯科特大步走進了堡壘內部的密室。
躲在廣場外圍地方林嘆了口氣。馬爾塞愕然道:
“大人你困了嗎?“
方林淡淡的道:
“我是替這個德爾塔嘆氣,這傢伙也算是一個忠僕了。哪怕是頭顱被斬下也是死不瞑目要趕回來報信,只可惜……。”
“可惜什麼?”馬爾塞奇道。
“可惜進去以後。斯科特就根本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地。直接殺了他,再反誣這個德爾塔是敵人派來的奸細,意圖將主力誘出激流堡中全殲。很可能斯科特自己還會用苦肉計受些傷……哎,真是愚蠢啊。”方林似有些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愚蠢是指的代理堡主懲戒騎士斯科特,還是說的是那個忠心耿耿地魔法師德爾塔。
旁邊的一名黑鐵重盾巨錘士忽然怒喝道:
“你胡說!”
馬爾塞立即用那雙赤紅色的眼睛瞪了過去。順手一錘子就將那名黑鐵重盾巨錘士“當火”一聲打得翻滾狼狽,在青石板的上面劃出了一條長長的深痕。石屑飛揚中。這個倒黴蛋勉力支撐起身體來,卻是噤若寒蟬,在旁邊乖乖垂手站立,抹著嘴巴邊上的血痕不做聲了。
這時候林吟袖他們已經趕了來,林大美女在商戰中混跡良久,還沒等馬爾塞將話說完立即斷言道:
“這個德爾塔必死,斯科特因為自己的野心貪功冒進,本來就損失慘重。擔心無法給迴歸的艾倫公爵交代。在這焦頭爛額之際。艾倫公爵被敵人圍攻無疑給在黑暗當中地斯科特指出一條光芒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