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物,那禪房雖然有些簡陋,但那份幽雅,卻恰好應了弘延大師的想法。
“師父正在給一些居士們講經,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勞煩元晞姑娘稍等片刻了。”
元晞卻說:“不如帶我也去聽聽弘延大師的講經好了。”因著不信佛,之前也沒有聽講經的機會,所以元晞還未聽過高僧講解佛經呢。
小沙彌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弘延大師講經的地方是一個寬敞的禪房,但裡面盤腿坐著的人並不多,僅僅有十幾個。
當然不是無人願意聽弘延大師講經,而是到了弘延大師這般的高僧地位,反而是資格高到,是他挑選聽眾的水平了。
下面這些穿著粗布麻衣,一副簡單居士扮相的人,說不定就是那京城中,隻手便翻雲覆雨的大人物。
元晞進去的時候,弘延大師的眼睛抬了一下,給了她一個和善的笑容。
元晞也回了弘延大師一個,然後悄然在最角落找了個位置,也沒要蒲團,就這樣盤腿而坐。
弘延大師講經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停頓,吃齋唸佛多年,這些佛經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幾乎不用思考,就能夠從口中噴洩而出,不同的只是他對這些佛經的看法。
弘延大師講的是《金剛經》,元晞偶然讀過一次,便記在腦中,也不會陌生。
她聽著弘延大師輕緩的聲音,好似一朵絕世青蓮在緩緩綻放,花開的聲音是這世上無法比擬的美好,也讓聽者心底一片寧靜,似乎看到佛光虛影,拈花一笑。
我佛在心,我佛在心。
元晞不信佛,作為一名風水師,她信的只有自己。
但是,作為一個身懷望氣術的風水師,她卻能夠看到,隨著弘延大師講經的聲音,這小小的禪房,竟然是金光漫越,好似有朵朵金蓮平地綻放,旋轉升起又而敗落,又重新開放,又再度衰落,一盛一敗,皆是奧妙。
正是舌綻金蓮,口吐真經。
一股禪意的平和氣場將元晞包裹,氣場好似形成了一朵蓮花,將元晞包裹在內,好似母親的懷抱一般讓人深感溫暖。
元晞緩緩閉上眼睛。
弘延大師的聲音漸漸遠去,或者說,他的聲音似乎變成了搖籃曲,而她還原到了質樸純真的嬰兒時代,腦中沒有任何雜念。
然後,她沉沉睡去。
沒有一點紛擾,沒有一點思考。
只是頭腦一片空白的。
睡去。
元晞好似只是做了南柯一夢。
也好似只是頭腦空白的睡了一覺。
反正她覺得醒過來的時候,如同沒過去多久,好像只是短短的一個小時,或者是半個小時。
但實際上,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經黑了,禪房早已經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
而很明顯,她來的時候,還是清晨。
元晞睜著清明的眼睛,沒有一絲的睏意,彷彿從未有過的清醒。舒展了一下身子,只覺得無比的愜意。
竟然是,過了一整天!
元晞自己也有些訝異。
她很快摸出隨身帶著的手機——席景鶴是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的,這一天都沒聯絡上她,估計都得急瘋了吧。
可看到手機螢幕的時候,她頓覺奇怪。
怎麼會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元晞到底不是那等矯情的女子,看到沒有未接來電,就直接當做是對方沒有給她打電話,從而鬧一些小脾氣。
元晞瞭解席景鶴,他沒有給自己打電話,只會是出了什麼問題。
電話很快接通了——
“喂……”元晞話還沒說完。
“你是誰?……是晞晞?”席景鶴的聲音好似如釋重負,鬆了口氣,“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到底在做什麼!一整天都不接電話!你知道我打你的電話快要打瘋了麼?你知道我派了多少人去找你嗎?給你兩個朋友打電話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找誰也聯絡不上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元晞愣住了,噤聲不言。
在她的記憶中,這是席景鶴第一次衝她發火。
但她一點也不覺得不高興,反而微微一笑。
席景鶴髮火,也是在緊張她。
她知道。
她的聲音放柔,甚至帶著淺淺笑意:“阿鶴,你不要著急,我現在在龍泉寺,是過來見弘延大師的,也許……是訊號不好?”
席景鶴語氣責怪:“下次你還是給我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