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冬天了。骨氣,骨氣值幾個錢?老鬼經常唸叨什麼:“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嘿嘿,小子,不要成天想飛天,你飛得起來之前,烏龜王八總是要做幾天的。”果然有道理。
也就我有些內功的底子吧,不知道整個聖京,象我這樣身上無錢,又無家可歸的人,凍死了多少?現在是鵝掌大小的雪片紛紛揚揚的灑了下來,落在地上的時候都可以聽到清晰的‘噗噗’的聲響,煞是驚人。
迷迷糊糊中,我睡著了。。。
也就東邊剛剛魚肚白的時候,大門裡‘噼裡啪啦’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咣噹’一聲,大門裡面的門楦被飛快的取下,兩扇正門忽的開啟了。
天,他們天都還沒亮透就跑出來幹什麼?想起前幾天在一個大戶人家門口受到的10多條狼犬的禮遇,我飛快的爬起來,向臺階下走去。偏偏臺階上結了一層薄冰,我又肚裡中空,絲毫沒有力氣,身子一軟一滑,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天昏地旋中,兩隻有力的大手把我扶了起來,抬頭定睛一看,是一個渾身裹在最好的白狐皮氅裡,臉形瘦削,雙目神光四射,大概30出頭的人。對我點點頭,笑著說:“小兄弟,走路小心,怎麼在這門洞裡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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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後,是20多條體形彪悍,面色冷森,紛紛套著上好皮襖的大漢,腰間居然都掛著大型的雁翎刀,那是足足可以一刀劈開一頭牛的,戰陣上用的大傢伙。
有點驚惶的說:“這位大人,對不起,我一時衣食無著,沒辦法,胡亂走到了您家門口,天色太晚,只好縮門角里頭湊合了一晚,擋住了您的去路,實在對不起。”
那人好奇的問:“衣食無著?嗯,看你身材高大,形容俊朗,也不是一個作奸犯科的人,卻有點名家子弟的風範,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
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是來聖京,看看有沒有什麼出人頭地的機會,誰知道臨近年底,沒有找到事情做,只好想湊合過了冬天,再做打算。”
那人點點頭,捏捏我身上單薄的衣衫,想了下說:“不知道是否願意在我家裡委屈一個冬天呢?正好想找幾個可靠機靈的充當值班守夜的人,如果願意,你就先在我家裡安頓下來如何?”
天,還有不樂意的事情麼?這等於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啊。連忙點點頭,我可不想再去吃那些施捨的有點味道的雜糧饅頭了。
那人點點頭,回頭招呼了一下,一個一直站在門廊裡面的,身著火紅狐狸皮氅的中年人連忙跑了上來,那人吩咐說:“給這個小兄弟補個名字,暫時安頓一下。嗯,天色也快了,我也要上去了。”
這時,一架雙馬拉的馬車已經到了大門口,那人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小兄弟,想出人頭地,嗯,聖京有的是機會,就看你自己的了。”微笑的點點頭,上了馬車,後面的那些大漢紛紛跨上了小童牽過來的高頭大馬,馬鞭一聲脆響,逐漸去得沒有影子了。
恭敬的跟著這個明顯管家角色的人走進了府邸,天,好大的一處宅子,進了府邸,轉向右側,進了4重院落,才是我們這些晚上守夜的人的住所,挺乾淨的一排大通鋪,這個自己介紹姓林的管家挺熱情的招呼幾個以後一起做事的夥計幫我架起了鋪位,叫外面的僕人送了厚厚的四床棉被過來,點點頭說:“行李什麼的先放這裡。吃過了早飯,我叫人來幫你做一身換洗的棉襖。唉,今年這個天氣真是邪門,我從小到大現在將近60歲了,就沒見過聖京下雪。”
補充一句,天朝人氏,平均壽算在200歲,所以,60歲可以算是年輕人了。
不敢多問什麼,現在就是我充當烏龜王八的時候,乖乖的把脖子收起來,過了這個冬天再說吧。
這個給我們這些下人準備的食堂是個可以同時供400人就餐的大廳。林管家居然說:“唉,地方小了點,大家平時都要分成兩班來吃飯,本來準備蓋個大一點的,偏偏下雪,地都凍住了,只好來年開春再說了。”
天,這個府邸的主人是幹什麼的?豈不是我們這些守夜,打掃,培植花木的人加起來就有800人的規模?那些明顯保鏢護衛的人是肯定不會和我們一起吃飯的。那麼這個府邸,起碼有上千人,和皇宮內院也差不到哪裡去。
還有大概上百人在吃早餐,林管家帶我到一個座位上坐下,笑嘻嘻的說:“楊哥兒,誒,我就送你到這裡,等下呢,我過來給你張羅冬天的衣服,現在我先去向大總管報告一聲,你吃完了,先坐著休息一下,等我過來,啊?”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