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變成老太太,你也是個好看的老太太!”沈青昊笑道。
“切,你少花言巧語的哄我開心。”蘇禮聽在心裡很是受用,但嘴上卻還是嗔道,然後佯裝無意地問,“上午急急忙忙地做什麼去了?可是衙門裡有事找你?”
“額,嗯,是啊!”沈青昊素來都不太會撒謊,但想起衛柏的話,還是順著蘇禮的話說道:“我估計要比之前說的日子提前走了,聖上要派人先去寧州打探軍情,我也要跟著一起去。”
“提前?要提前多久?”蘇禮皺眉問道,“為什麼探查軍情也要你親自去?會不會有危險?一定要你去嗎?”
“禮兒,你別急,我們只是去寧州,並不出關,看看當地的情形如何,安排軍隊的安營和補給,提前去探查好了,以免到時候被敵人破壞。”
“哦,是這樣啊!”蘇禮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著,先前子鳶的話她並非不信,那種隨便去問問就能拆穿的謊言,子鳶也不會巴巴地跑來說,但是她對沈青昊有信心,覺得只要自己問起,他一定會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但是如今,他乾脆連自己去了何處都隱瞞不說,怎麼能不讓她心裡像是堵了塊石頭一般。
第二百五十二章 神秘的鴿子神秘的信
“奶奶,不好了,不好了”丫頭硯兒慌亂地從外面,一邊叫一邊跑進來,也沒瞧清楚眼前是誰,就猛地撞開門衝進來跪下道,“奶奶,子鳶小產了,正在家裡鬧呢”
思小朵正跟蘇祈坐著說話,被她唬了一跳,聽到後面的小產才回過神來,忙問:“誰小產了?”
硯兒這會兒也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忙磕頭賠罪道:“奴婢知錯,思姑娘贖罪。”
“不礙的,你且莫急?”思小朵見裡屋沒有動靜,心道許是蘇禮睡下了,所以就說,“禮兒許是睡著了,你且等等。”
果然沈青昊從屋內出來低聲道:“懂不懂規矩啊?吵什麼吵,禮兒剛睡下你就在這兒吵嚷。”
錦之這會兒也從廂房聽到信兒趕過來道:“奴婢管教無方,還望爺和姑娘贖罪,奴婢這就去瞧瞧是什麼事情,不敢勞動主子。”
硯兒領著錦之穿過兩道月亮門,來到內外宅之間的夾道,錦之見前後無人,這才沉聲斥道:“你是怎麼搞的,平素是怎麼教你的?話能亂喊的嗎?也就是今個兒家裡有客,不然你也難逃一頓打。”
硯兒慘白著臉色道:“回姐姐,我也是給嚇傻了才言語無狀的,您跟我去瞧瞧就知道了,當真是嚇死個人。”
錦之嘴上訓斥著,腳下也片刻不敢耽擱,她心裡也是不住地叫苦,難道真因為之前的衝突就小產了不成?如今蘇禮剛剛有孕,正是不穩的時候,若是真出來什麼岔子,無論是自己還是半夏,可都是擔當不起的。
最要緊的是,蘇禮雖說御下極嚴,可其實心腸很軟,若是知道因為自己致人小產,肯定要心裡難受。
剛從夾道的角門轉出去,就見前方院子前面擠了一大堆人,全都抻長了脖子往院裡看,院裡隱隱傳來婦人的哭嚎聲。
“都讓開,讓開些,錦之姐姐來了。”硯兒搶先幾步跑到門口,一嗓子喊出來,門口的人嘩啦分開左右,剛才的喧譁聲也消失不見。
“一個個都沒活做了嗎?全都在這裡瞧什麼?”錦之板著臉斥道。
眾人原本就是等著看熱鬧的,但是眼見著奶奶身邊兒得寵的大丫頭來了,正是這出戏要到高潮的時候,又哪裡肯離開,嘴上說著“散了散了”,但還都是三三兩兩地在附近打轉。
錦之沒工夫搭理他們,直接邁步進院,硯兒在後面扯著她的袖子低聲道:“姐姐您小心點兒,千萬別嚇到您……”
“嚇什麼嚇,潑婦我又不是頭一次見。”錦之說著邁步進屋,剛一跨過門檻,就差點兒被地上的銅盆絆倒,裡面飛濺出些許液體,濺在她的繡鞋上,她忙俯身去擦拭繡鞋,就覺得一股直衝腦門子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似乎還帶著溫熱。
她藉著門外的光,小心翼翼地朝盆中打量,只見一大盆的血水中,一團團不知是肉還是棉絮的物體正隨著血水搖晃,散發出一股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她雖說從未見過,但畢竟從小就在宅子裡當差,聽一些婆子媳婦們閒話也說起過,所以略一思索就想明白,那盆裡究竟是什麼東西。
錦之忍著胃中的翻騰,她知道這回怕不是子鳶的虛張聲勢,是當真鬧出事了。裡屋的哭嚎聲還沒有停歇,她如今也只能假裝自己沒踢到那一盆東西,不管掀開簾子能瞧見什麼,一咬牙就邁步進了裡屋。
屋裡的血腥氣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