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鐘的時候,新秀仍舊爭扎著起床。吃了早餐更不敢再停在家裡。於是他踏上摩托車駛出家門。母親那句拉長的:“慢著點…”也已經被甩在腦後,很快便隱隱約約聽不見了。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母親搖搖頭,隨口嘆了句:“唉!兒大不由娘嘍。”然後父親扶著目親肩膀走進家門。
新秀向著廠子的方向飛奔了一陣,又調頭向坡子哥家駛去。剛好這幾天坡子哥回家休假。把自己的事跟哥講一講,看看有什麼辦法解決。
“什麼?不幹了?還沒給工資?”坡子哥從小脾氣暴躁,當聽新秀說了這事之後非要去修理那個可惡的廠長。新秀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又把這些日子忍辱受屈的生活一併講出。坡子哥聽後便十分的氣氛。坡子哥說:“不行錢不要了,把那狗日老闆打一頓算了。”
坡子哥從小為人意氣。又愛打架,所以什麼事不隨心便想到武力解決。他這麼一驚,竟然把新秀嚇得不知怎麼辦好了。
看到新秀不說話,坡子哥突然感到自己的話不太合理。所以想了想道:“走,我根你一塊兒要錢去。”
一路上,新秀實在害怕坡子哥一時意氣,動了真怒。所以不斷說:“其實已經所剩不多,大多數工資都讓我‘吃’了。”
坡子哥一言不答,直奔那家冰糕廠。
等找到老闆的時候,老闆正跟幾名來這裡應聘的學生談工資。眼看就已經談成,這幾名學生也有答允之意,卻沒想到新秀會出現。
“你還來幹什麼?”這幾天廠裡冰糕火賣,人手突然不足。老闆害怕新秀這麼一鬧把這幾名剛拉到的搖錢工具給嚇跑。所以說話相當謙和。
“你要是不給個合理交代,我可把你們廠怎麼對待學生工全說了啊。”坡子哥口吻明顯帶了威脅,希望老闆在這群新工人面前把錢給了,也算給自己留了後路。可是老闆似乎不大願意,因為他仍舊說些推拖言辭。最後沒辦法,只好說:“現在還沒到月底,工資還沒算清。你們先走吧,過幾天再來。”
新秀一陣驚喜,確實是被老闆推辭的話所騙。現下當這群新工人面老闆自然不會翻臉,但是等這群工人入了夥,新秀的工資便更難著落。坡子哥畢竟是見多識廣,跟本不信他的鬼話。
“我最討厭像你這般唯唯喏喏,口事心非的小人。為什麼在你們這兒工作扣我們工資啊!看我們是學生是吧!”坡子哥愛恨分明,最討厭反覆愛玩心眼之人,聽出老闆意思,他便撕破臉皮。
“唉!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心我一分不給…”說到老闆痛處,他自然急了。
“你們都聽到了吧!我小弟就是像你們一樣的天真少年,他就愛騙你們這些學生。白出了力氣,不給錢…”
“你…”老闆氣得眼睛都綠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些學生們見狀,剛剛要在這裡落足的想法變沒了。所以紛紛離開。
“你…你…你,休想拿走一分錢。”這些學生門剛走出辦公室,老闆便露出本性。現下挺著大肚子,惡狠狠的道:“你們就是去法院告我,我也不怕。反正又不是一個半個告我,我還就不給…”這話一出,那群躲在門外猶豫不絕的學生當下拿定主意離開這裡。
老闆態度強硬,看來這麼是要不出來了。新秀害怕再爭執下去,坡子哥氣來了真把這東西給打了。所以拉著坡子哥走了。
但是坡子哥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帶著新秀去了當地的勞動保障大隊。
勞動大隊大門鎖著,裡面卻有些不該有的人聲。坡子哥攔了一名路過的老伯問:“這不過節,不過假的怎麼沒人?”
“啊!你啊,去後門進去,有什麼事一定要走後門才能找到他們,他們才管。”兩人聽了老伯的話,面面相覷。但是為了工資,還是向後門尋去。
還真給老伯說準了,從後門進去,勞動保障大隊的這些人果然都在。現在看他們個個沒事人一般,當真是關起門來唱大戲啊!
幾名當差的見到新秀突然一愣,然後聽那個高個子朗聲道:“唉!唉!幹什麼的?有事嗎?”
坡子哥心想:“沒事來這裡聽你們唱大戲啊!”他近身走到大個子身邊柔聲道:“自然是有事…”
大個子雙手捧著茶杯,側耳聽坡子哥問:“咱們這裡是管追查拖欠工資的事事吧?”
坡子哥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但是那些變相體罰工人、剋扣工人工資、侮辱工人等等事情不免也添油加醋,希望這勞動大隊可以為自己“主持公道”為老百姓“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