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神色恍恍惚惚,嘴裡呢喃著說些語無倫次的話語。
米洛斯抬手揉著凌野的頭髮,更緊的抱住凌野,試圖讓凌野冷靜清醒下來,卻收效甚微。
再這樣下去凌野會陷在夢魘中出不來。米洛斯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才選擇下了這樣的決定。他抬起凌野的頭,雙手撫上他的臉,低頭吻住了凌野的唇。
柔軟而發燙的觸感,微溼的粘度讓人一發不可收拾。
有什麼溼溼粘粘的東西貼著唇,讓他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的目光沒有焦點地掃視著米洛斯的臉,猛然間才意識米洛斯在對他做什麼,反射性用力推開了米洛斯。
米洛斯被凌野推開後,表現得很正常,他用往常微笑的樣子問凌野:“你還好嗎?”
“……”凌野不知該怎麼回答,思緒仍在混亂。剛才……米洛斯吻了他?!
凌野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已經清醒了,米洛斯又道:“好像沒事,那我回去睡了。如果你再做噩夢,我會再過來的。”
說完,不等凌野作出什麼反應他便關門離開了。
凌野還處在剛才米洛斯吻了他的懵怔之中。剛才的吻是什麼意思?
老實說,米洛斯也不明白當時自己怎麼就頭腦發熱吻了上去。他站在凌野的房門前,用手摸著剛才吻了凌野的唇上,心裡暗暗為難——明天該用什麼臉去面對他才好?
他以為第二日見面會有什麼不同,但米洛斯與平常一樣非常自然,讓他以為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個夢。
這樣他就沒能開口問米洛斯關於那個吻的事情。
陳紀平認為人太多一起上飛機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最好要錯開班次,所以改成讓他們分批在不同的時間飛往日本。
宋飛雲覺得臨時做這個的改變會對組織帶來不嚴謹的影響,唐非清卻贊同陳紀平的做法。所謂計劃不如變化快,隨機應變才應該是特事部的最高處事方針。
被安排同一個班次的八重優羽,萊納多,米洛斯還有凌野在飛機上相視無語了很久,八重優羽終於忍不住問米洛斯:“你們兩個怎麼了?從一見面你倆的氣氛就不大對勁。”
女人心思縝密得太可怕了。萊納多倒沒多大看得出來米洛斯和凌野兩人之間與平常有什麼不同,大概也可能是他一直盯著飛機外的景色看的原因吧。
米洛斯與八重優羽在一起久了,對八重優羽的直覺已經有了十分的瞭解,到底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沒什麼,大概是昨晚沒睡好。”米洛斯苦笑道。
八重優羽聽到米洛斯這樣說,想起此行的目的,沒再追問下去。
而凌野從上飛機到現在都一直沉默,面無表情地呆呆坐在那裡,似乎與平常一樣又好像不一樣。
八重優羽實在覺得無聊,就用腳輕輕踢了踢凌野:“我到現在還是對你的能力很好奇。米洛斯說你的能力是反彈傷害,是真的嗎?”
凌野抬頭看著八重優羽。今日的她穿了一身非常清新的連衣裙,套了一件針織外套。如果不是那天吵架聽到萊納多說她二十三歲,凌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女生竟然比他大那麼多。
難怪她扮成學生也沒任何人覺得可疑。
他對自己的能力一直非常厭惡,根本不想提及,所以他沒有回答她。
八重優羽卻不死心的追問道:“是不是呀,幹嘛不說話?你是怎麼發現自己有這樣的能力的?”
萊納多頗為不滿地斥道:“我說你看看氣氛,他不想說你還問個不停,被討厭了可別偷偷哭鼻子。”
“誰要哭鼻子,問的又不是你。”
“所以說蠻橫的女人根本沒男人會喜歡。”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米洛斯對兩人爭吵習慣了,開口勸說:“你們停一停。別人都看著,不要太引人注目了。”
八重優羽扭頭不理會萊納多了。萊納多聳肩,對凌野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代她向你道歉。”
萊納多的性格與臉完全相反。這麼一張兇惡的臉個性卻認真踏實,這就是女生口中常說的反差萌麼?
凌野對萊納多的第一印象不好不壞,現在卻覺得他雖然長相兇惡,卻是個不錯的人。
相比之下,自己會不會太不合群了?即使八重優羽和萊納多吵個不停,但他們卻沒有對彼此有所隱瞞。
在下定決心加入這個組織時,他是帶著想要改變的心情吧?如果不踏出第一步,他就永遠無法前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