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山水看著他,眼裡滿是真切:“三少爺對我姐弟的大恩,我也不會忘記的,若是一朝能出人頭地。也必當作湧泉之報。”
“你有這份心就好。”許子璃道:“我也沒做什麼。”
頓了頓,山水有些惆悵地道:“子衿哥哥不在了,您便同他一樣。回報不了他,便雙倍回報您吧。”
說完起身,朝他鞠躬。
目光微動,許子璃看著面前的人,嘆息了一聲:“要是這院子裡的人,都同你一樣正直,那該有多好。”
知恩圖報,與人為善,若是他們也這樣,那他也就不必……
“我先回去看看燕王爺。”沈山水起身道:“先告退了。”
“好。”回過神,許子璃應了。目送這少年瀟灑地出門。
屋子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輕舟皺眉道:“少爺,這可怎麼辦?王妃把那信當真了。”
許子璃的神色裡也滿是為難,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子衿死後的一段時間裡,沈美景被刺激得幾欲輕生,所以他才偽造出了那封信,用來安慰她,告訴她子衿不是她剋死的。
現在好了,她竟然執著到要查出真相。這許府是比任何府邸都複雜的地方,她如今身份這樣尷尬,若還執意要查,燕王爺那邊,怕是交代不過去吧?
還有,她方才說什麼來著?燕王爺那邊已經不用擔心了?想起上次在樹後聽見的話,許子璃忍不住擔憂,她說的不用擔心,不會是他想的那樣糟糕的結果吧?
正想著呢,外頭就傳來了通稟:“三少爺,燕王爺來了。”
微微挑眉,許子璃動了動木輪子,往外移。
宋涼臣來得其實不是時候,因為美景已經走了。對此臨風一點也不想表示惋惜,自家主子要是不磨磨蹭蹭在外頭晃悠了半個時辰,也自然就不會錯過王妃。
瞧著院子裡都沒人了,宋涼臣都後悔跨了進來,一張臉繃得跟上了漿糊一樣,看著從屋子裡出來的許子璃:“本王只是路過,三少爺不必刻意迎接。”
看著那人的臉色,許子璃輕笑:“王爺這是跟著誰的腳步路過?”
宋涼臣抿唇,輕咳了一聲,還是忍不住湊近他,居高臨下地問了一句:“王妃過來做什麼的?”
微微睜大眼,許子璃倒是沒想到他竟會這麼直接地問他。
怔愣之後,他倒是笑了,垂了眼眸道:“也沒做什麼,就是帶山水過來感謝以往的照顧,順便……問了問關於子衿當初溺亡的事情。”
臉色微沉,宋涼臣點頭就打算走,卻聽許子璃道:“在下還有話要說。”
宋涼臣側頭,眼神裡都滿是不悅:“本王為什麼一定要聽?”
許子璃微笑,自信又從容:“就憑您跟著王妃來了這故歸院。”
與沈美景有關的話,他當真不願意聽嗎?
宋涼臣瞪他,渾身都是煞氣,氣場極大。木輪椅上這人卻笑得溫文爾雅,纖長的十指交疊著,眼神篤定地望著他。
玉樹在暗處看著,心裡竟然莫名其妙有些激動,彷彿看見天下至剛的刀,馬上要落在一棵柔弱的樹上了。
這兩人對峙,一強一弱,從身份就能分出勝負。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許子璃這樣目光平靜地抬頭看著自家王爺,玉樹竟覺得打心裡對他生出一股子敬意來。
但是接下來,兩人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起什麼衝突,自家爺先收斂了表情,像是不打算與他為難了,淡淡地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許子璃笑了,看著宋涼臣的目光裡也多了點認可:“敢問王爺,若是有人被羽箭射傷,箭頭留在了肉裡,要想痊癒,該如何做?”
“這也值得你來問本王?”宋涼臣輕嗤:“自然是取出箭頭,再行上藥療傷。”
“那……”許子璃看著他:“要是取箭頭的時候很痛很痛,痛得讓人想死的話,王爺覺得,這箭頭還該不該取?”
宋涼臣皺眉:“只要是想傷口完全好,以後不再痛的話,不管怎麼樣也該取。”
重重地點頭,許子璃笑道:“看來王爺並非不懂。”
“你是在小瞧本王?”宋涼臣不悅地看著他:“這點道理,是個人都能懂吧?”
“嗯,這樣說起來是容易明白。”許子璃點頭:“那就請王爺記住吧,要想傷口完全癒合,以後不再痛,還是把箭頭拔出來最好。”
這人,在耍他嗎?宋涼臣皺眉,甩了袖子就走。
還以為是什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