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之常情,換成任何人被自己信任的人算計都會傷心失望,更何況他們兩個人從十幾歲起就在一起,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兩個是爭著吃一碗飯、睡一張床長大的。
可他竟然差點親手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藍冬雨只是平靜的搖搖頭,“那丫頭是單細胞物種,估計就是把她腦袋重新組裝,她也絕對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其實不要說重灌腦袋,就是讓她重新投胎出生她也絕對不會將那天的事情與陳墨文劃上等號。
陳墨文神情無比落寞,腦海中先後浮現出陸蔓妮軟聲細語央求他的聲音,還有和洛天晴一起去偷鄰居家小合院裡種的蘋果,眼尖腳利的他跑得快,可洛天晴卻因為怕那凶神惡煞般的大狗還有主人手中的棍棒只能坐在樹上邊哭邊罵他是孫子的畫面。諛
雙眼積聚起潮溼的霧氣,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無論到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做傷害天晴的事情,你相信嗎?”諛
第一次見到天晴那年,她十二歲,他十五歲。
兩家人住在同一個社群,又都是單親家庭,所以理所當然的走的很近,他們也成了別人眼中的歡喜冤家。
天晴的母親是個護士,既優雅又漂亮,而且對人也很和善,真的是名符其實的白衣天使。
可不知道為什麼,唯獨對天晴這個唯一的女兒很冷淡。雖然將她的生活照顧的很周到,可是卻冷漠的像對陌生人一樣沒有多餘的話,也不會像一般的母女一樣帶她上街。
這就算是這樣的母親,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靠。
十五歲那年,去餐廳打完工深夜回到家的洛天晴推開門看到的就是用酒吞下一整瓶安眠藥,早已沒有了任何氣息的母親。
她成了孤兒。
再後來父親病逝,他也成了孤兒。
那之後,他們兩人理所當然的成了一家人,雖然沒有血緣,但在彼此的情感上,他們就是親兄妹,就是這個世界上彼此的依靠。
“陳墨文,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雖然她總是氣極敗壞的像個母夜叉一樣罵他,甚至會拿著菜刀滿街的追殺他,但是他翹課,她幫他遮掩;他打架,她幫他善後;他欠人錢,她幫他還債;他遊手好閒,她四處兼職工作養著他……
可偏偏,他這個做兄長的除了將她辛苦積攢下來的錢偷走去鬼混之外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藍冬雨看著他眼中緬懷的悲傷之色,肯定的點點頭:“我信!”
就這件事情而言,他沒有懷疑過陳墨文,更堅信他是被陸蔓妮給利用了。
雖說是不想讓洛天晴失望,但也的確是因為相信陳墨文,所以才沒有將事情的始末告訴洛天晴。
感激的道了聲謝後,神情落寞的站起身,空洞的雙眸中不見任何情緒,“藍總裁,我有點不舒服,今天就先告辭了!”
他絕對不能明知洛天晴被人欺負還像個局外人一樣假裝淡定的不聞不問。
藍冬雨看著陳墨文失落消瘦的身影,最終開口問道:“你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
藍冬雨的話讓他停下了腳步,悽然一笑,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
他的身體還支撐多久?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又怎麼回答別人?
“你是不想增加天晴的負擔,所以才會盜用了公司的錢離開對不對?你以為這麼做就會讓天晴恨你恨到牙癢,就算你失蹤了,她也不會去四處找你。”
如果不是因為調查陸蔓妮的話,也不可能會牽出陳墨文,更不會知道他不惜連累洛天晴而盜取公司錢消失的真相。
陳墨文沒有回頭,卻感激的道:“謝謝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天晴。”
如果洛天晴知道了的話,那天約她出來吃飯時,依她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還像從前一樣把他當兒子似的義正言辭的給上了一堂內容異常豐富的思想教育政治課。
“難道你打算一直瞞著她?”紙包不住火,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有絕對的秘密。
“到瞞不住的時候再說吧!”現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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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惹他生氣了嗎?
陸蔓妮回到她和陳墨文的公寓,就看到他緊皺著眉頭,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發呆。
換了鞋上前坐在他邊,親暱的挽著他的手臂,柔聲問道:“怎麼生氣了?”
“……”
看他沒有回應,陸蔓妮極為耐心的晃著他的手臂撒嬌的解釋:“你也知道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