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尖一點,身體已猶如一隻大鳥般猛然向屋內撲了過去。
這還是人麼?從來沒有看見一個人能一躍就這麼高這麼遠,根本就沒見過什麼是武功的茴香驚懼地差點連弓都握不住,情不自禁失聲而呼。
眼見著右邊那人就要撲到門口,忽然地,砰的一聲輕響,一樣什麼東西重重地打在了那人身上,硬生生地將他打偏了方向,掉落在地上。
“誰?”左邊那人的色心一下子轉為警戒,向院子的一側望去,掉在地上的那人也十分迅速地就地一滾,和同伴匯合,也拔出了武器,顯然剛才那一摔並沒有受什麼傷。
“我。”隨著一個冷冽的聲音,衣著整整齊齊的寧不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你算……啊……公子?”左邊那人剛冷笑了一聲想要罵人,忽地急轉拗口,驚呼著猛然單膝跪下,“屬下參見公子。”
“公子,你果然還活著,太好了,我們奉主子之命已在這方圓幾百裡之內搜尋了十幾天,總算不負所望找到公子了。”右邊一人也立刻跪下,並隨即機靈地對目瞪口呆的茴香誠懇地道歉,“對不起姑娘,剛才我們兄弟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請姑娘千萬不要介意。”
“寧不……”茴香轉向寧不,手中猶自挽著弓箭不敢放下。
“他們是我的屬下。”寧不冷冷地掃過他們,早已認出他們兩個是諸葛方普的手下,只不過當時負責留守沒有跟隨他們一起進山,反而逃過一劫,“進屋再說。”
“是。”
“我……我去做點吃的。”茴香放下弓,勉強地一笑,逃似的帶著弓箭跑出房門衝到隔壁廚房。今晚發生的一切讓她從心底裡感到恐慌,不是因為這兩個被她當做強盜的人曾想對她無禮,而是因為這兩個人居然是來找寧不的,那麼,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會留下了吧?
“說吧!”昏黃的燈光下,寧不深邃的眉眼看不出半絲情緒。
“是。”右邊一人先是躬身一拜,然後道,“自從那日燕飛羽逃脫,公子和首領一起進山追蹤,卻沒一日就和屬下等人失去聯絡。屬下等人便糾集了剩餘人手一直在找尋公子。兩日後,屬下等人在崖下找到了被雪崩掩埋的諸葛首領等人……惟獨不見公子和青女,便一直尋找至今。”
說著,目光悄悄地環顧一下四周,為沒有看見青女而納悶,卻不敢求問。
“那你們找到燕飛羽和雲霄的屍首沒有?”想起燕飛羽已經香消玉損在冰潭之中,自己連續三日潛水搜尋都未能找到屍首,寧不的心底又是劇烈地一痛。
右邊一人詫異地道:“燕飛羽並沒有死啊!”
“你說什麼?”寧不陡然一怔。
“回公子,燕飛羽並沒有死,而且早已回到了遽京,先前南鄭國皇帝還頒下聖旨說是太子救了她,並且特封她為太子妃,誰想幾日後,卻又傳出宮裡頭的那個燕飛羽是假的,真正的燕飛羽二十一日才回到了京城,而且……”
“而且什麼?”寧不一隻手別在身後,早已緊緊地攥起。
“而且據說,那燕飛羽已然並非完壁之身,因此封妃一事,朝廷就不了了之,而後,燕飛羽立刻隨同其父親回蕉城去了。”右邊一人含糊地掠過燕飛羽失身之事。
“那雲霄呢?”
“不曾聽聞,據說燕飛羽是獨自一人回京的。”右邊之人垂首道。
寧不沒有再問,屋中一片令人窒息地靜默。
兩個屬下小心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還是由右邊一人謹慎地開口道:“主子聽聞公子失蹤,日夜擔心,現在公子安然無恙,主子總算可以放心了。”
“她擔心我?”寧不下意識譏諷地反問了一句,不過語氣也因習慣性的淡漠而聽不出其中的不滿。
“是啊,主子怎會不擔心公子呢?”左邊之人一直因為調戲了茴香而暗自惶恐,此刻聞言,忙接了上去,拍馬道,“主子命我等尋找公子數日無果,卻聽說那燕飛羽居然還活著之後,大怒之下下了一級格殺令,派裘副統領連夜趕往蕉城,務必要燕家人血債血還呢!”
他說的嘴快,右邊之人還來不及阻止,他已一口氣說完,右邊之人暗中不由嘆息了一聲,心想,這外豬腦袋,這種事情能和公子說麼?諸葛統領曾在私下對他們尖諷地譏笑過公子的多情,難道他還不明白那個燕飛羽在公子心中的份量麼?
“你說什麼?”剛才看起來還很平靜的寧不,果然雙目精光陡然猛漲。
左邊之人一嚇,這才醒悟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想要否認已經來不及,只好又戰戰兢兢地重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