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姐,什麼時候需要小姐去伺候別人了?偏偏今天小姐不但給那個飛月公主又是做菜又是她療傷,還連一個謝字都沒落上,太不值了。”
“小丫頭!本小姐平日裡好像也沒怎麼謝過你們倆的服侍吧?是不是肚子裡對我也有意見呀?”燕飛羽莞爾,趁她幫自己討好衣服之際,順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小姐!”箭荷不依道,“哪有這麼比較的?我們都是小姐的奴婢,服侍小姐時應該的,哪像她呀,小姐又沒義務去幫她?”
“說你沒腦子還不肯承認,之前小姐跟你說的你都忘記了?”山丹輕擰了一下她的耳朵,嗔道,“小傻子,她可是個公主,此時小姐不施恩更待何時?”
“山丹!”箭荷一把拍掉她的手,怒視著她,“我知道她是個公主,可在我心裡,小姐比什麼公主都要尊貴!”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小心讓人聽見,再說說起恩情,好像倒不是我的功勞最大。”想起寧不之前的那句話,燕飛羽微微揚聲道,“小冰,你進來。”
吱呀一聲,已換了套衣服的寧不迅速地閃身進來,臉上還蒙了一塊乾淨的白布。
“你之前說幸不辱命,可是我沒有讓你去救她呀?”燕飛羽總算等到了機會詢問這個疑惑,她相信寧不不會像外表那般冷血,但是似乎要他主動去救人也有些難得。
“周叔說她對小姐有用。”寧不簡潔地解釋。
燕飛羽愣了一下,心中一暖,微笑道:“還是周叔有心,對了,你真的沒事麼?火勢那麼大,要是有地方燒傷了可不能拖著。”
“沒有,我進去之時就披了淋溼的棉被。”寧不語調毫無起伏地道。
“真的沒有?我記得你出來的時候好像是扯了身上的衣服來蒙臉,你的臉不會也有事吧?”燕飛羽有些懷疑,怕他那種性子就是有傷也不會說,下意識地走到他面前想去拉他的面巾。
“真的沒有。”寧不後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手。
“你解下來讓我看看我才放心。”燕飛羽故意板著臉道,“反正我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臉。”
寧不沉默了一下,伸手解去面巾,燕飛羽舉起桌上蠟燭,湊到他面前,東看看西看看,確定他確實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寧不立刻將面巾重新圍上,面巾下的面板卻因她方才的審視而略紅了一下。
“放心啦,小姐,寧……小冰的身手那麼好,不會有事的,對了,周叔怎麼還沒回來?”箭荷忽然想起。
“啊,是呀,周叔呢?”燕飛羽也忙道。
“周叔應該是一直在幫人救火,我去看看。”寧不硬邦邦地丟下一句,人影一閃又不見了。
燕飛羽不放心,帶著兩個侍女也追了出去,這才發現在眾街坊的努力之下,火勢明顯地小了很多,探頭往火勢延伸的方向望去,清晰地可見災情已經被控制在一塊範圍之內,並沒有往西北方向繼續蔓延。
“周叔在那邊。”
寧不過來之路,三人小跑到火勢最迅猛處,一眼就看見周叔和另一個身影正站在兩張桌子上,不住地接過鎮民們送過來的水桶,奮力地潑向大火集中處,其他人臂力有限,都只能在附近潑低處。
火光映紅了每個人的臉,當那個站的最高潑的水也是最高的挺拔身影不住側過頭彎腰去接水桶的時候,燕飛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臉。
是他!白日裡的印象一下子回到了腦海中,隨之而起的,就是那一朵讓人無法忘懷的微笑。
此刻,那張溫和俊雅的面容上沒有半點微笑,薄的恰到好處的雙唇微微地抿著,被火光炙烤的通紅的面頰上滿是凝重,依稀地有幾處已被煙燻黑,卻仍是除了不住地潑水並沒有注意到半分其他。再看他那雙已挽起袖子露出堅實肌肉的手臂,連救了這麼久的火,竟然還是穩穩地沒有半分顫抖。
看到這一幕,燕飛羽心中敬佩的同時忽然為自己此刻的旁觀有些羞愧,忙低聲道:“我們也去送水,能盡一分力是一分力。”
“小姐,你哪能做這份辛苦活,你要真想幫助人,等到火救下來了,咱們出些銀錢彌補一下他們的損失也就是了,不一定非得出力不可。”山丹哪裡肯讓她親自動手。
“嗯,你說的也對,這樣吧,我們先去多熬一些湯水,等一會可以讓大家去去火氣。”
燕飛羽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那個站在半空中的修長身影,為自己的魯莽衝動而赦然,每個人都力有未逮之時,自己本來就不是做慣苦力的人,這會兒如果硬要上去,說不定反而越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