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輪迴,煙兒都無怨無悔。”
聞此言而不動者,非人哉!我心中激盪之下,吻著那比緞子還要光滑的臉頰,呢喃道:“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自古紅顏多薄命,女兒愁腸千萬轉,豈有兒郎情如斯?
我看見,含煙的眼中先是不可置信,然後是幸福,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但是那瞬間的光華比九天的星辰還要明亮。
如果說,身之相許是宿命和師命,那如今,兩顆心終於融為一體,再不分開。
將含煙的淚珠一滴不剩的汲取,我摟著偎依在我懷中不肯離去的含煙坐在草地上,看著殘紅的夕陽緩緩落下。
“相公,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含煙有些羞澀的問道,方才要不是顧及含煙實在臉嫩,恐怕我們就要效孔父野合之壯舉了。
我無謂哼道:“管他是誰,登徒子居然敢對煙兒不敬,留他條狗命算便宜他了。”
含煙嫣然笑道:“要是他是皇親國戚呢,那可不是狗命喲,相公也有這般氣魄?”
“那是自然!”我捏著含煙小巧的瑤鼻,道:“我不喜歡殺人,所以今天只是略有懲戒。”
含煙嗔道:“哼,你把他身上偷了個精光不說,連九龍佩玉骨扇也拿了,這下他回去可就死定了。”
“九龍佩?這好像是當朝太子的信物吧,難道他是?”我有點驚疑?
含煙使勁掐了我一下,道:“怎麼了,害怕了,哼,早知道你也只會咋呼,李先生可說了,那小子就是當朝太子,司馬紹,你這次人也打了,東西也搶了,他不海捕天下捉你才怪。”
“太子,媽呀,還真是太子,這可怎生是好。”我訥訥道。
含煙有點憂色道:“相公,你你該不是還給他下了什麼禁止吧,我聽說你們飛天門這些東西可不少。”
我苦著臉道:“禁止倒是沒有下,當時哪想到這茬啊。”
含煙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道:“那就好,太子這事大概也不敢太過聲張,不然王敦他們知道了,只怕太子位子就懸了。”
“太子被廢是肯定了,唉,這次玩的有點大。”我摸著下巴猶豫道。
“大?還能怎麼大?就是和街頭混混打了一架,頂多是個失儀之罪咯。”含煙有些不解。
我捧起這如玉般的小臉,乾笑道:“問題是,你相公這個混混對他調戲混混的女人很不滿,為了防止他再調戲別的混混的女人,就斷了他的孽根。”
墨含煙不可置信德張大了小嘴,她的小手拽住我的命根子,狠狠一掐。”嗷!“一聲慘叫驚起飛鳥無數。
我凝視著含煙的眸子,強自鎮定道:“煙兒,這,這你們也沒告訴我他就是太子,而且他還強搶民女來著。”
墨含煙搖搖頭,長嘆一聲,道:“一切都是命啊,不可強求,如今我擔心的是,我們要一心匡扶太子,沒想到卻是你毀了太子,現在皇上和謝大人恐怕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吧。”
突然,一隻大鳥振翅而起,那尖利的叫聲響遏行雲。
第二卷 鋒芒初露
第五章 問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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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隼展翼,一飛沖天,鴻鵠振翅,一舉千里。
看著那直往雲霄的大鳥,我沒有回答含煙方才的問題,卻問道:“煙兒,你以為陳勝吳廣如何?”
“一時雄傑,難成大器。”含煙答得很乾脆。
“哦?”我饒有興致問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鴻鵠生於草莽,猶不可束其羽翼,只因鴻鵠必將高飛,燕雀生於廟堂,終究盤旋低空,它畢竟還是燕雀,陳勝者,雖有大志,其實庸碌,縱有揭竿之功,然其不亡於秦軍,亦不會長久。”
“項羽,高祖如何?”
“項羽英雄末路,,霸王別姬,可悲可嘆;劉邦審時度勢,因利乘便,終取江山。”
“二人誰是真英雄?”
含煙猶豫片刻,道:“煙兒不知。”
我轉過含煙的小臉,注視著她深邃的眸子,道:“煙兒以為,夫君我如何?”
墨含煙搖搖頭,道:“不知道,妾身看不透夫君。”
“是麼?我自己現在也不懂,自己是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