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見面,九方灝就開門見山地對楚赫說,“曹閣老都已經裝聾作啞了,侯爺又何必非選九弟呢。”
“不選九皇子選誰?”楚赫有些嘲諷地道,“選擇王爺麼?”
先不說寧王自己都被九方痕打壓得抬不起頭,寧王年長,心性早定,自然是不如九方鏡和九方浩那樣的好控制。他要的是輔佐新帝大權獨攬,曹家態度含糊更合他意,將來事成,曹淑妃和九方浩只會念他一人的好。若是輔佐九方灝,哪怕功成,只怕也是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
“自然不是本王,”九方灝笑了笑。
楚赫挑眉,“王爺總不會是替太子當說客來了吧?”
“怎麼可能,”九方灝大笑。
“那還有誰?”楚赫皺起眉頭,“三殿下可一向都是站在太子一邊的。”
“宸妃肚子裡還是還懷著一個麼?”九方灝微笑,“皇上有多寵愛宸妃,你是知道的,若是宸妃誕下皇子,只怕比起九弟,這個皇子更有希望吧。”
謝殊是九方灝的人,這點楚赫還是知道的,他沉沉看了九方灝一眼,“王爺如今自己不想要那個位置了?”
“本王是不行了,”九方灝長嘆,他還是看得清楚的,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永遠坐上不那個位置,而如今他唯有把希望放在謝殊腹中的孩子身上,更何況那個孩子還是他的血脈,“如今太子勢大,除非你我聯手,否則是難以抗衡的,宸妃沒有母族,若是他日功成,你為首輔,本王為攝政王共佐新帝,豈不妙哉!”
九方灝說得不錯,如今他和楚赫聯手才是對付九方痕的最好辦法,但是——
楚赫笑了笑,“如今宸妃才八個多月的身孕,還是等她生出皇子再說吧,萬一是個公主,你我這一番深談豈不白費?”
那也就是還有商談的餘地,能得到這樣的結果,九方灝已經很滿意了,他知道楚赫此人看似淡泊實則權欲極重,要他分權他人是件很難的事。
九方灝同楚赫又閒談了兩句就離開了忠義侯府,他心情極好,也沒注意自己的車伕有些不對勁,上了馬車後,馬車卻是繞了個道,沒有往寧王府走。走了一段,九方灝才發覺不對,他剛撩開車簾,一柄短刀卻是從簾外伸了進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九方灝一怔,看見一個身穿蓮紋黑衣的蒙面女子進了車廂,坐在他的右邊,而她右手握著的那柄短刀始終架上他的脖子上。
蒙面女子下拉麵罩,露出一張傾城傾國的臉,九方灝眼露驚訝,“施小姐?”
“寧王別來無恙。”施夢悠露出一抹魂攝魄的微笑。
九方灝卻是不為所動,只是道,“施小姐半夜劫持本王有何貴幹?”
他的暗衛真的都是一群草包,居然就讓他在自己的馬車上被劫持了。
“寧王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施夢悠淡淡笑道,“我是來請你幫忙的。”
“幫忙?”九方灝皺起眉頭,他可不想再跟白蓮教的人扯上關係。
看出來九方灝的心思,施夢悠輕嘆道,“若是王爺不肯幫忙,我只好讓我那幫教眾四處去說一說王爺和六皇子是如何幫我們避開禁軍耳目,進入荻蘭圍場的。”
“你想讓本王怎麼幫你?”九方灝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若是他知道那次刺殺九方痕不僅事不成,他日還要反受白蓮教所制,他是絕對不會去趟那渾水的。現在想想,慕雪瑟當時勸他果然是對的,他真是後悔沒聽她的話。
“很簡單,我要讓華曦郡主死。”施夢悠冷冷道。
“哼,難道不成你以為本王叫她去死,她就會去死!”九方灝嗤笑,慕雪瑟的命有多硬,京城誰不清楚,幾次逢凶化吉。
“王爺急什麼?”施夢悠輕笑,“再過半個月就是宸妃誕辰,到時候皇上大宴群臣,華曦郡主身份高貴,又為宸妃的好姐妹,定然是要進宮的。我在那天策劃了一場刺殺。”
“你想殺皇上?”九方灝微微眯眼,“我父皇可不是那麼容易殺的,宴會上他身邊有多少護衛,豈是那麼容易近身的。”
“我自然是知道。”施夢悠笑道,“這只是一場戲罷了,刺客會被當場擒住,然後指認慕雪瑟是主使!”
九方灝愕然,“她沒有理由這麼做,父皇怎麼可能會信。”
“自古帝王都多疑,當今聖上也不例外,向來對於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人都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施夢悠冷笑道,“況且最近慕家對於白蓮教的事情是不是都預料得太過清楚了?每一次白蓮教的事都能被他們破壞,而之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