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其中一個紫衣男子就伸手去挑九方夢的下巴，口裡道，“姑娘，你不是這裡的姑娘吧？不如跟了我如何，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九方夢沒有躲，任他挑起自己的下巴，卻是向著一個方向的隱蔽角落看了一眼。那個角落裡，浮生的手已經按在了勝邪劍上，可是他卻從九方夢的眼中看見了阻止他的意思。他的手按在勝邪劍的劍柄上猶豫了很久，終究是在九方夢不容置疑的目光中鬆了開來。

這是九方夢第一次用這麼強勢的態度命令他，那種說一不二的眼神，一瞬間幾乎讓他錯覺站在那裡的女子是慕雪瑟。

見浮生不再動，九方夢收回了視線，靜靜地任由面前的這三個男子調戲，甚至她的唇邊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

“姑娘，你不說話，是願意跟著我的意思麼？”紫衣男子淫笑道。

他一旁的黃衣男子卻是不滿地拍開他的手道，“呸呸呸，就你也配，這樣一個天仙似的人兒怎麼能讓你糟蹋了，要跟也是該跟著我！”

說罷，伸手就去摸九方夢那美麗的臉龐，九方夢依舊靜靜地受著，毫不躲閃。

離軒去看莫瑜，莫瑜依舊沒有轉頭，可是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從他臉頰上繃緊的肌肉，離軒就可以猜到莫瑜現在的牙關咬得有多緊。

“明明是我先看到這姑娘的，你們兩個憑什麼想獨佔啊！”褚衣男人喝得醉熏熏的，眯著眼看著九方夢笑得猥瑣，“這麼難得的一個尤物，不如我們三個一起——嘿嘿嘿……”

黃衣男人和紫衣男子互看一眼，也都淫笑起來，他們兩個雖然都有心獨佔九方夢，但是這褚衣男人的地位明顯是高於他們兩人，他們不敢與其相爭。

九方夢卻是依舊沒有說話，她任由黃衣男子那隻噁心地手在她臉上撫摸著，漸漸沿著她修長的脖子往下，就要伸進衣領裡。另外兩個男子見狀也淫笑著向著九方夢伸出手來，就想去扯開九方夢的衣服——

就在這時，紫衣男人和黃衣男子突然雙腳騰空而起，竟是直接被人扔了出去，重重地撞翻了大廳的桌椅，倒在地上呻吟。

莫瑜鐵青著臉站在九方夢的面前，他看見九方夢那雙美麗的桃花眼在他出手的一瞬間綻放出動人心魄的笑意，頓時臉色又變得更難看。

他知道九方夢故意任由這三個男人調戲，是在激他出手，所以拼命強忍著自己出手的**，就是不動。但眼看著這三個男人越來越過份，居然想脫九方夢的衣服，他終究是沒有忍下去。

“你贏了！”莫瑜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九方夢只是笑著不說話，微仰著臉看他，而莫瑜也咬緊牙關，用他那雙已有醉意的眼睛瞪著九方夢。

隱在角落裡的浮生就這樣看著他們兩個人，忽然，他的心裡又出現了一種久違的感覺。那種感覺很遙遠，那是很多年前，他看見慕雪瑟和九方痕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那兩個人周身的氛圍就彷彿是旁若無人，整個世界都只有他們兩個一般，任何人都不能走進他們兩人的世界。

而那種感覺讓他覺得心裡空了一塊，始終得不到滿足，而那種感覺代表著什麼，他到現在也不明白。

如今，這讓他極不舒服的感覺又再次出現，他發現九方夢的身邊多了很多人，而她和他們的世界，是他無法進入的，又或者說九方夢不再需要著他，她已經有了除了他以外的追求。

她在漸行漸遠，她在成長，她在蛻變，她就像是剛剛長齊羽毛的雛鷹，對著長空躍躍欲試，終有一天要離開他羽翼的庇護。

浮生知道他不能阻止這種變化，也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種變化，他只是覺得心情不太暢快而已。

“你這混蛋！”褚衣男子剛剛被莫瑜嚇了一跳，但是他向來在紅袖閣橫行霸道慣了，立刻就扳住莫瑜的肩膀，將他的臉轉了過來，“你——”

褚衣男子楞了一下，頓時大笑，“我當是誰，這不是裕王麼！”

“裕王”兩字刺耳無比，莫瑜目光一冷，眼中漸漸浮起了殺意，他一定也不想聽別人叫他裕王。

“哼，裕王爺，你身為朝廷命官居然到青樓狎妓不說，還當眾傷人！”褚衣男子冷笑，“我舅舅可是御史，我回去必定讓他參你一本！”

褚衣男子話音剛落，就被斜刺裡揮出的一拳頭打偏了臉，他惱怒交加地看過去，卻看見離軒對著他亮了亮自己的拳頭，道，“我也狎妓傷人，你讓你舅舅連我也一起參了吧。”

莫瑜笑看離軒一眼，那眼中寫著三個字——夠意思。

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