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自己的計劃不夠周密嗎?
好像並不是,他的計劃往往剛剛開始,就慘遭失敗,跟計劃是否周密並無太大關係。
那是因為情報洩露嗎?
從晉綏軍得知的情報來看,八路確實得到了一些風聲。
可那樣頂多是提高警惕。
從戰鬥的現場來看,對方擺明了是知道他從哪來,針對性的打伏擊。
尤其對方為何篤定他從斷崖方向進攻?
要知道,此種作戰方式在華北尚且屬於首例,毫無戰例可言。
山本一木百思不得其解。
但在今日,落下最後一筆,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八路會不會也有特種作戰的人才?
如此方能解釋,自己為何屢屢遭到針對。
山本一木考慮了可能性,喃喃自語道:“只有這種解釋比較合理,總不可能有人預知我的行動吧!”
如果真是那樣,他作為留學德國,鑽研特種作戰二十多年的高材生,被一個野路子天才打敗了。
山本一木不願意接受這一猜測,但身體上的疼痛,也讓他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經失敗了的現實。
帶領特戰隊斬首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人,在回國之前,他要在另一個戰場上,扳回一局。
翻過那一頁,他拿起筆寫下了一個標題:《**傳播的實行方略》。
在離開之前,山本一木要用自己的經驗,幫助友軍部隊,給八路軍送上一份“重禮”,以酬謝昨日之“恩”。
……
藉著夜色,一支隊伍慢慢的摸到了陽泉城外。
他們分成三個小節,前後間隔一定距離,彎著腰偷摸前行,就像是夜裡去地裡偷玉米的。
跟一般人不一樣,他們要偷,就是偷鬼子的人頭了。
高高的城牆,來回橫掃的探照燈。城牆上還佔著日本兵巡邏掃視。
想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進城,難如登天。
一組長楊忠鵬打了個手勢,示意身後的人停下,他的目光看向李大膽:“現在,你總該告訴我怎麼進城了吧?”
聽一句口信就跟著來了,李大膽卻一直不肯說該怎麼進城。
難道是覺得我們不可靠?
楊忠鵬不會懷疑袁顧問,只會認為是李大膽在搞事,故意裝的神神秘秘。
言語中充滿了怨氣。
李大膽收回了掃視周圍的目光,酷酷的回答:“這可是個很重要的機密,不到用的時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懂不懂啊!”
“切,還用你說?”
楊忠鵬不服氣的撇撇嘴,自顧自的猜測:“想進入陽泉,無非就是兩個辦法,或者從上或者從下。
你要麼知道鬼子哪裡防守不嚴,有漏洞。要麼就是有一條密道直通城裡。
我猜的對不對?”
李大膽扭過頭盯著他的側臉,一張很年輕英俊的臉龐,就是被一道一指頭長的疤給毀了。
看上去有些猙獰。
這傢伙確實有本事,打鬼子不含糊,腦子也夠用,還真讓他猜對了。
“你能不能猜得出來,這條地道的入口在哪裡?猜得出來,我請你喝酒。”李大膽故意說道。
跟在楊忠鵬身後的幾個戰士,都對李大膽怒目而視。
也太過分了,地道的入口肯定是秘密,不然早被日本人發現了。
他們組長哪裡能猜得到,所謂請喝酒,就是空頭承諾。
摳門兒,也忒摳門兒了。
小組裡蹲在最後面的一個戰士,突然說:“李隊長,你說的是真的,只要說對了,你就請喝酒?”
李大膽把胸脯拍的當當響,“咱姓李的一個唾沫一個釘,只要你說對了,我請你們全組喝酒。”
天色太暗,他下午走過一次,都找不到地道的入口了。
誰還能發現呢?
那豈不是說有透視眼。
“就在這塊範圍,那我就知道了,你們跟我來。”
那名戰士領著他們往西邊走了三百多米,在一棵枯樹樁旁邊,李大膽吃驚的眼神下,掀起了一塊偽裝的很好的木頭蓋子。
“就是這裡了。”
李大膽都納悶兒了,“他們說這地方很隱秘,你怎麼知道的?”
“李隊長,地道就是我們挖的。”戰士靦腆的笑笑,回答說。
“奧,我想起來了,是有此事。”楊忠鵬也回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