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分器官正在被什麼人撕扯虐待一樣。手腳的溫度即使是夏天都不會有正常人的溫度,卻不得不逼迫自己做出一副熱死了的樣子。冬天是最難熬的,沒有了心臟系統的供血,每個嚴寒的日子她的身體便如同在冰窖裡躺了十年八年似的僵硬遲鈍。幸運的是她的臉色還算正常,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裡沒有人懷疑過她的異常。
可是這能作為長久之計嗎?又不是自己冬天多喝兩杯熱水就能解決的問題。莫箏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機能每一年都在逐漸下降,秦風也察覺出不對的地方所以每天逼著她去晨練。但是真正糟糕到什麼地步歸根究底只有莫箏一個人知道,而莫箏沒有告訴秦風的是這個糟糕恐怕真的很糟糕。
然而這並不是莫箏拒絕的原因。這樣的猶如韓劇一般的虐心虐身的把戲莫箏不想玩,她的拒絕是嚴肅的。毫不客氣的說,這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任何人都動搖不了。莫箏支起身子去拿檸檬汁的杯子,手指不經意擦過秦風的小臂,指尖冰涼冰涼的。莫箏毫不在意地晃了晃杯子裡晶瑩剔透的冰塊:“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是我的喜歡和你的恐怕不是一個程度。不對等的愛沒什麼好下場,很容易就平衡崩壞的不是嗎?與其以後我們吵架,不如現在就趕緊劃清的好。”
秦風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他的眼神大概就和莫箏的手指一樣涼,沒有多少人能夠頂得住秦風的壓力。以前莫箏也不例外,但是今天情況似乎有些特殊。
莫箏嘆口氣:“你也別總是這樣看我,你不就是沒想到我會拒絕嗎?也不用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吧。你還是很帥的,至少是我周圍前三帥的,我很喜歡你,所以拜託你收起這種表情吧,我壓力很大。”
“我就是在想,你怎麼總是話不對題。”秦風微微眨了眨眼睛,聲音低沉:“既然你也承認是喜歡我的,又為什麼不答應?”
服務生的聲音遠了有近,周圍不停地有人坐下。熱鬧的氣氛伴隨著空氣擴散,卻完全無法進入秦風的耳朵。外人的熱鬧永遠都是外人的,和他沒有關係。他現在想知道的不過就是莫箏在想什麼,為什麼兩個人難得有了共識卻還是能得出這樣令人難以接受的結論?
“我如果說不能告訴你,你能不要再問了嗎?”莫箏試探著和他討價還價。
“不可能。”秦風沒有猶豫地直接拒絕:“你是要一個剛剛被人無情拒絕的人那麼好心地答應你的請求的嗎?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點。而且你認為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你矇混過去?四年來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一個智商甚至還不如你的笨蛋嗎?”
臥槽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被拒絕了就可以羞辱別人的嗎?莫箏被硬生生噎住之後的話,覺著自己還是把老闆想得太好心了點,早就該清楚這個人毒舌起來不是人的屬性,生氣也是會拿人洩氣的那種。莫箏逼迫著自己做了幾個深呼吸,也很不高興地反駁道:“沒有理由,我就是不想答應。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有。”秦風步步緊逼:“今天早上你還在猶豫,為什麼短短一個上午你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九點到十點鐘這段時間你做了什麼,或者發生了什麼。我有權利知道,當我還是你法定意義上的丈夫的時候。以及,”秦風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擊著,極有規律的聲響,讓莫箏轉不開自己的眼睛:“我需要知道那條簡訊上到底寫了什麼。”
略嚇人啊這樣,你這個是野獸直覺吧不要太好用!又不是什麼熱血漫男主設定有必要這樣一猜一個準嗎?莫箏心裡罵的厲害,恨不得能把秦風的頭按在桌子上打到他失憶。
我要是知道怎麼解釋還用著麼糾結嗎?我要是知道怎麼能夠讓兩個人都滿意、我要是能夠把事情都處理好,我為什麼還要坐在這裡像個傻子一樣和你乾瞪眼?你以為我很喜歡在餐廳說這種沉重話題嗎?你以為我不想安安穩穩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用想嗎?你不想就不想,我能嗎?我能和你一樣嗎?
莫箏冷下臉,和每一次都會提前妥協的表情不同:“我沒什麼需要對你隱瞞的。那條簡訊你如果想看完全可以去查我的記錄。但是現在我不想和你繼續說話了,我先回去。你如果要趕我走的話,最好現在就能說出來。”話是這麼說,莫箏卻是打定了注意區分不會這麼絕情。就算自己真的沒有接受他,總不至於立馬就翻臉不認人。
自己對他還有價值,所以不會因為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否決自己。她這樣認為,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當然如果秦風真的要趕她走的話,估計莫箏下一秒就是坐回來開始賠禮道歉這種絲毫沒有節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