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之時,策不是也為了大局,而孤身留下誘敵麼?還是因為公瑾所言,同青州可以為敵但不可成死敵,所以子衡最後功敗垂成所遇到的那支青州兵軍隊,為首一人名太史慈者,其實,其實就是策相告的訊息。不過策也知子衡此行辛苦之極,倘有什麼不滿之意,儘管向策而來,要打要罵,悉聽子衡心意,如何?”
“伯符!某其實並非有怪罪之意!只是有一事想不通而已。”呂範本自聽了孫策所言之後,臉上猶疑之色更重,但見孫策誤會自己尚在氣憤之中,已然長揖到地賠禮致歉了,呂範趕忙回過神來,慌忙將孫策託扶起來,說道:“伯符,某自在決意追隨與你之時,便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你效死本是臣責而已,自不會有所怨言。再說公瑾此計所圖者之大,倘若成功,足可令伯符你有處用武,我等也可有立身之地,範非痴頑,怎會怪罪於他?只是……”
“子衡若有什麼疑慮,儘管直言無妨!”孫策聽呂範所言不似做假,而且之前見族人孫河等二十人竟然是滿員而回,未受絲毫損傷,也是奇怪,於是問道。
“伯符有所不知啊!”呂範苦笑著看著孫策周瑜兩人,說道:“此番某按計行事,之前倒是頗為順遂,不但從城中得知了青州所來之人同陶謙之間針對袁公的佈置,而且也知曉了那秦旭的來頭及陶謙的態度,只是這秦某人雖然年幼,又聽人言乃是憑藉著同呂布的翁婿關係上位,但範見此人,卻是邪門的緊,似乎自見到此人之時起,範便已經落入了此人的算計之中。這秦某人非但從隻言片語之中,便知道了範之來歷,甚至連伯符你也未必知道的一些某自家的私密事,這秦某人也知之甚詳。而且與其說這秦某是被範誘去我等伏擊之地,還不如說是這秦某人才更像是主使之人。孫河等人甫一出現,還未及至秦某五十步內,竟然就落入了好似早就佈置好的圈套之中!先登營、青州兵像是早就等候良久了似的一湧而出,將孫河等人團團圍住,皆是皮盾在前,相距三十步有餘,連弩無用,輕易不可得脫,而伯符剛剛所言告知的那位青州兵大將太史慈,卻還是最後才到的。”
“唔?竟然有此事?難怪子衡說那秦某人邪門的緊。如此說來,到好似周某所計,竟是皆在其算計之中了?”孫策還在消化呂範所言,周瑜俊雅的面容之上卻是臉色凝重起來,問道:“那子衡可曾還聽那秦旭說了些什麼?且細細說來,某倒要看看這位呂布的乘龍快婿,究竟為何如此能猜透某之所想。”
“那秦旭見我等未嘗輕動,只是將我軍那些五連弩留了下來,並且還說伯符之望,他已盡知,而且在阻止袁公覬覦徐州問題上,青州與我等所求其實相同,願意從旁相助逼袁公答應伯符所求之事!”呂範似乎又想到了當時被秦旭大軍鉗制,不得不答應的窘迫之狀,頗為羞愧的說道。
“這秦某人孫某從未見過,他卻是如何知我之志?”孫策一直在聽兩人對話,此時也是滿頭霧水,自嘲般笑問道:“莫非這秦某人是孫某腹中蟲兒不成?”
“見子衡便知子衡秘事,不識伯符卻知伯符之志,這秦某人倒是有幾分能耐啊,倘若不是青州之耳目已然遍佈天下,瑜實不敢想是否還有第二種解釋!不過如若果真如此的話,青州所圖當不在小,既然其有此善意,至少短時間內,在伯符有所功成之前,卻也只可與之為友為盟,不可輕易敵對啊!”周瑜俊秀的臉龐上竟是露出幾分棋逢對手的欣喜之意,對呂範說道:“子衡也切莫因為此事而過於耿耿於懷了,青州越發強勢,袁公便會越發重視,我等所圖之事,成功機率也就越大一些。說來子衡可能繞路而來,並沒有注意到,離我等本營五里之外,尚有五六千此番逼得袁公倉皇而逃的青州兵駐營而望,意圖不明呢。區區十餘具五連弩失卻而已,瑜自去同袁公說便是,左右這東西本就是極易損耗之物,本不適合南方水戰,既然能助我等多一強援,丟了便丟了吧。”
“公瑾,你說這青州來者秦某人,究竟是何用意?我等與他非親非故,他又緣何要這般相助我等?再者袁公已知營外青州兵只有五千之數,若是欲招某去攻,又是如何是好?”在呂範之事情解決之後,孫策也沒有了談性,他這番“孤身誘敵”回來已被袁術得知,想必不久便會被袁術召見,由是急急問道。
“這秦旭同呂布之所以這般相助我等,也不過是不欲在有所動作之時被人攪局,要知道這陶謙幾番撩撥那呂布,先是讓徐州,又是答應青州兵士駐守下邳,自以為用些空頭許諾,便能借機同青州捆綁在一起,借呂布之威震懾周邊勢力,以全他徐州之境,將青州呂布玩弄於掌中,卻不知道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雖然無甚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