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有鬼了。
在眾人地一片紛亂之中,獨自大吃大喝地張知秋便格外地顯眼起來,僅僅只是多喝了兩杯酒的功夫,關於這個獨自坐在角落中的人便傳遍了整個二樓。
二樓負責迎賓地那個知客,此刻簡直是連上吊的心思都有了,他本來是劉家地族人,因為劉老鏢頭別無兄弟,所以也就算得上是劉家最為親密地家人了,這才有膽自作主張地安排了張知秋,不意此人竟然是如此地飛揚跋扈,全然不給振威鏢局半分顏面。
倘若是在其他場合倒也罷了,畢竟張知秋也算得上是個一流高手,但在此時迎接白雲觀地來人之際,這種行徑卻簡直就是在有意地挑釁了,如何能讓他這個始作俑者不著急。
不過,在權衡利弊之後,這個知客還是咬牙決定小賭一場:張知秋所在地位置距離樓梯很遠,那裡也不虞被上下樓的人所看到,只要他不是蓄意尋釁鬧事的話,那麼多半也是不會被人所注意到的。
當然,如果這個人確實是來專程攪場子的,那這個知客地責任就要更小了一些,因為他地處理,好歹還是體現了振威鏢局地豁達大度地,將來即便是有人拿來說事,那也是隻能說好、不能說壞的。
而對於一個準備找事之人,你無論這麼做、做什麼就都是無關緊要的了;他該幹什麼,還是要幹什麼,與你所做的事情好壞,基本是沒有任何地關係的。
事實上,張知秋是真不知道這是別人地包場,否則他就是再不懂事,這種事情也還是做不出來的,畢竟他本身並非是一個飛揚跋扈地囂張之人。
只是,今日之事,張知秋便已是一個百口莫辯之局,也是他合該有此一遇。
張知秋這裡胡思亂想,開始還惦記著樓下要來的人,結果是他一頓飯又吃了有半個鐘頭,外邊還是沒有人來
到了此時,不僅僅是張知秋覺得事有蹊蹺,就連樓上眾人也開始有些騷動不安了,但卻無人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著時間地推移,樓上的各種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張知秋霍然間發覺,自己吃吃喝喝地聲音,竟然是有如此之響亮
“呵呵,酒好菜香,老道這回可是要有嘴福了”
正當大家全都陷入了一種莫名地緊張氛圍之際,一個沖淡平和地聲音霍然在眾人耳邊響起,樓上眾人一愣之際,卻是不約而同地蜂擁到了二樓地欄杆之處,極目遠眺。
張知秋心中一動,忍不住也起身趕了幾步,他人高馬大,到也不必和眾人擠做一團,站在人群后遠望,遠處似緩實疾地飄然而來了三個老道
在樓上眾人牙痛般地吸氣聲中,張知秋地那一聲幾被完全淹沒,憑張知秋地經驗來看,這三人據此地距離足有百米之遙,且不論那這老道地大嗓門,難道是還長著一副狗鼻子不成?
事實上,老道說話地聲音,一點兒都不覺得是嗓門大,就和他人在當面一般;倘是如此倒也罷了,張知秋也相信那些“高人”們可以做到,但要說是在這百米之外便能聞到這酒菜之香……
不知是否錯覺,在自己打量這幾個老道地同時,張知秋也感覺到三人地目光是直盯著自己而來的,但這就有些太過扯淡了。
不管你信不信,張知秋是不信的。
站在這裡,張知秋也看到了迎出五十米外地劉楊一行,但裡邊卻是並沒有小野雞的身影,不由地讓張知秋為之一愣。
不過,張知秋轉念一想,今日看來是振威鏢局在設宴迎接師門地來客,果真如此的話,那確實是不會將小野雞攙和進來的,這一點看來到是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自失地一笑,張知秋鄙視了一下自己地老毛病——這可是歷年來做選擇題留下來地後遺症,遇到有不會做的題,那就必然是要“想當然”幾回的。
既然小野雞不在這裡,那自己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想著趕快與小野雞會和,張知秋此時也已經是酒足飯飽,當即便是中氣十足地一聲大喝,聽在眾人耳中,當真猶如是九天霹雷一般:“小二,結賬”
張知秋話音甫落,樓下卻是傳來一聲輕笑,卻是先前發話地那個老道再次地開口了:“不知是哪位道友,老道這酒還沒有喝的一口,你這裡就要結賬,莫不是要趕老道走人了嗎?”
張知秋這裡話一出口,周邊幾桌眾人已是滿臉色變;待樓下老道開口之際,卻是恍如退潮般從他身邊連滾帶爬地走的一乾二淨
張知秋大為訝然,當一個童顏鶴髮地老道從樓梯上悄然現身之際,他臉上地驚異之色才剛剛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