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一絲苦模樣,看著她聽她說話,總覺得天也藍了幾分。
“侯爺臉色如常。”
何嬤嬤趕緊應答,心裡浮起一絲不安,不會吧?侯夫人一直安份守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規矩也學得很認真,應該沒有能惹著侯爺的地方吧?
外面出去打探訊息的丫鬟來稟事,說侯爺已經離開榴園了。離開時面色如常。
長公主與何嬤嬤面面相覷,這就走了?這從進去到離開也就盞茶功夫啊。
“說了些什麼不曾?”長公主有些心急。
丫鬟搖頭,“回殿下,不得聽聞。侯爺吩咐下人們都在外面候著,只餘夫人在室內。”
長公主揮揮手,丫鬟施禮退下。
莫非昆哥兒改性子了?
越想越急,正要遣人去榴園喊人,這邊下人進來回稟說侯夫人來請安。
錦言行了禮,將永安侯到榴園的事仔仔細細無一遺漏的向長公主進行如實彙報,包括永安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臉色如何,有何表情,坐在哪裡喝了幾口茶,怎麼起身怎麼走的,自己怎麼回話的等等,完完全全重演了一遍。
複述完以後,她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笑道:“公主婆婆,看樣子侯爺也覺得用水晶壺琉璃盞喝蒙頂甘露好呢。”
長公主差點撫額,傻丫頭!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難得昆哥兒主動一回!
“你說你!多好的機會叫你浪費了!”
長公主用恨鐵不成鋼地眼神瞪著她:“下次侯爺再去你屋裡,你要多與他說話,好好侍候,不知道說什麼?你不是會講笑話嘛,說故事下棋談琴譜,隨便來一個都成!水平不高你就多練練,從明天起讓阿柳指點下你的琴技,你說你,天天呆在榴園不露面,萬事不管就只安心當你的侯夫人,夫君上門也留不住人!”
噼裡啪啦,長公主越想越氣,多好地機會啊,若是她機靈點,沒準就懷上了。
錦言做痛心疾首狀,任一大堆帽子扣下來,心底暗撇嘴:公主,你真相了,就喝杯茶而已,怎麼能從彎變直?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當孃的嘛,可以理解。
長公主一通發作,口乾舌躁,一杯熱茶恰到好處奉上來,見是錦言,又是一頓生氣:“你看看,這會兒倒是機靈了!你把這份心思用到侯爺身上,何至於他連句話都懶得說!”
“公主婆婆說得是,錦言知錯了。”
低眉順目做小媳婦:“您別生氣了,氣大傷身,若您為這事兒氣惱,錦言就更是錯上加錯了。公主婆婆,當時侯爺來得突然,只顧得又驚又喜,腦子就轉得慢了些。”
接過公長主喝完的茶盞,順手拾起美人錘不輕不重地給公主敲著:“……也想過要用什麼法子留留侯爺的,不過,侯爺的脾氣您最知曉的,錦言就想若做多或做錯,惹惱了侯爺,還不如順其自然,今日能喝一盞茶,以後說不定就會喝上兩盞。”
溫言寬慰著,心底卻暗道,這不叫挖坑給自己跳嘛,今天喝一盞明兒喝兩盞後天長公主可能就想到抱孫子了!任昆啊任昆,你這風抽的!真是害人不淺!
雖明知這麼說其實就是給公主希望,是望鳩止渴,後患無窮,可如今之計,還是得安撫,今日事今日清,得過且過吧。
反正永安侯這座大山最終也不會來就她,就算將來某日公主遷怒,那也沒法子的事,她努力過了嘛!
長公主發了脾氣,慢慢聽進了錦言的話,說得是,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就憑著他去了趟榴園,實在不能說明什麼,自己也是關心則亂,著急了。
看錦言不徐不疾娓娓道來,不辯解不委曲,誠懇自然,烏黑的髮髻下安靜柔和的側面,小巧的耳垂戴了顆翡翠耳鐺,翡翠成色很好,愈發襯著她膚如白玉淨若瓷。
“是我有些急切了。”
長公主輕輕嘆了口氣:“何嬤嬤,上午宮裡不是送了幾簍子貢桔,快撿些呈上來。”
轉頭看向錦言:“酸酸甜甜的,我嘗著還好,估摸著你能喜歡的。”
相處這些時日,長公主已知錦言是個吃貨,對水果什麼的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愛,不拘品種,每天都得吃上幾個。
“喜歡!太好了,有桔子吃啊,公主婆婆最好了!”
錦言樂得眼睛眯眯,水果什麼的,真是太愛了!特別是桔子啊,大周的京都在北一邊,還擔心吃不到南方的桔子呢,往年可是吃慣了的。
看來這種擔心完全多餘了,什麼好吃的不得給皇帝貢來?只要皇帝能吃到長公主就能分到,長公主能分到,她居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