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就站起身,說:“睡吧。”
我大睜著眼,正是精神的時候,哪裡有一絲睏意?現在的時辰,我估摸著正是丑時左右,除了傷口有些微的疼痛,我舒暢的很。
他見我不肯躺下,問:“是傷口疼?”
我在決戰臉上看不到什麼表情,他怎麼忽然問我這麼個問題——難道我的樣子像是正在忍受著疼痛的一個人?不過,既然他問我,我就如實答:“不疼。”
他接著說:“把辣菜撤了,是因為你需要喝藥,不能吃味道重的東西。所以,別跟我彆扭了。睡吧。”
我也不明白他這番詳細解釋的理由,因為決戰從來都不喜歡對人解釋的。我還是點點頭:“嗯。”
我應一聲,接著就不理會決戰了,藉著燈光打量住下的這家客棧。佈置的十分簡單,但是乾淨,窗幔也合我的心意。
他坐在我的床榻前面,破天荒的勸解:“路上可能只停這一次了,你可以休息的好一些。”
我沒料到他把行程都告訴我了,就再次點頭,表示我聽到了。
決戰大概是怕我今天夜裡受到的驚嚇還不夠多,他居然俯下身,給我把棉被都展開了,仍舊跟我重複那一句話:“睡吧。”
我隨口說:“我不困。”
他正把棉被往我身上蒙,聽到我這話,手就頓住了。
“不餓,不疼,心裡也不彆扭,你為什麼不睡?”他俯著身,已經完全不是之前的樣子,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著,這正是決戰懷疑一個人的典型的樣子,他似乎是遲疑了一樣,但還是冷冷的問我:“你不會是還記著自己撒的謊,為了裝病才硬撐著夜裡不睡吧?”
病?對,病,我跟他說我習性類似女鬼是因為得了一種病。
他還記得這事兒。反倒是我忘了。
我望著決戰。
他剛才還那麼耐心的餵我吃飯——當然,那是因為我身上的傷——可是,他問我疼不疼,彆扭不彆扭,就是為了試探我不睡的原因?
我居然還以為他剛才是真的關心我?
我自嘲般的笑了一聲,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真誠的說:“嗯。叫你猜出來了。我就是為了裝病,騙你,身子涼就是因為我冷。白天的時候我是裝作睡覺,夜裡我再死撐著不睡。你放心了?”
他不說話。
我對決戰撒謊的時候,從來也沒指望他相信我。我倒不是有心騙他,只是剛好我撒的謊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