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入。
房間裡一片昏暗,血腥味和薰香的味道更是濃烈。林青擅製毒藥,一聞便知房裡點的是有催情作用的香。
林青胸口一悶,快步朝裡屋走去。
林翔雨一把沒有拉住,也只好跟著一起跑了進去。
林青走到裡屋的床邊。她被眼前的景象震住,呆立當場。
雪荏渾身赤裸,不著寸縷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無神呆滯地看著上方,他雙手被綁起,雙腳分開綁在床架子上,露出私處一覽無遺。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到處都是啃咬擰打的淤痕和掙扎的擦傷。雪荏身下還有鮮血不斷流出來,濡溼了雪白的床單,發出濃烈的血腥味。他身邊散落著幾樣東西,夾子、繩子上無一不沾著血紅色,還有一隻牛角,幾乎是被血浸透了。如果不是胸膛還在微微起伏,林青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
林青心臟緊緊一縮,痛得她眼前一陣發白。
“你……”林翔雨跑到她身邊,還想拉她出去,見她已經看到,也只得罷手。
聽見林翔雨的聲音,林青回頭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林翔雨的臉上,怒喝:“畜生!”
林青手勁極大,林翔雨倒退了幾步,撞倒了椅子,跌坐在地上。她捂住臉,一邊掙扎著站起來,一邊還嚷道:“怎麼著,心疼了?爺爺給了我,就是我的,隨我怎麼玩……”
剩餘的話,還沒出口,卻被林青刀鋒一般的眼神嚇住,倒退了一步。
林青狂怒的眼神漸漸平復下來,只是其中的寒意不減反增,“這麼說,你是不後悔了?”一邊說一邊慢慢走近林翔雨。
林翔雨那嘴硬的“是”字還沒有出口,卻見林青從袖口裡掏出一樣東西,匕首。
“你,你要幹什麼……”林翔雨瞪著緩緩把匕首拔出鞘的林青,聲音開始發抖。她抬頭一看,林青眼神裡冰寒一片,卻絲毫沒有失去理智的狂亂。
林翔雨慌了手腳。在赤雪宮那麼些年,林翔雨別的沒學到什麼,但一個人是要殺人亦或只是恐嚇,林翔雨可以從眼神裡輕易地分辨出來。所以她知道,林青是認真的。
商容跟在林青身後,也看到了一切。在臨月這些日子,商容對雪荏也頗有幾分好感。所以即使看到林青動手打人,商容也只是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去。但是林青拔出匕首來,商容卻感到不妙了。
商容衝進去,一把抱住拿著匕首正一步一步朝林翔雨走過去的林青。
林青回頭見是商容,只是用非常冰冷的口吻說:“放開我,你出去。”
商容倒是一怔,以為林青憤怒到失去理智,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那麼冷靜。心裡急智一起,說:“雪荏的樣子不太好,先去看看他,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林青靜靜地看著抱住自己的人,半晌才掙開商容的手,收起匕首走到床邊。
林青見雪荏的衣服全部被撕碎,只好先用床單勉強裹住他的身體,然後想輕輕地抱起來。
也許是觸動了傷口,雪荏眨了眨眼,慢慢恢復了神智。看見眼前的人竟然是林青,雪荏劇烈掙扎起來,只能發出嘶啞破敗的聲音:“不,不要看我——”
林青被雪荏的動作一驚,連忙收手。軟語道:“荏,乖了,我帶你回去。回去後洗澡上藥,再睡一覺,我們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好不好?”
雪荏掙扎著不看林青,卻意外地看見了林青插在腰帶上的匕首。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用力搶過匕首,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的脖子插了下去。
鮮紅色,帶著暖意的血飛濺而出。
林青只覺得臉上落到幾滴暖暖的液體,只一眨眼的時間,匕首的刀刃沒進了雪荏的纖細脖子裡。
“青……對……”刺破喉管的雪荏看見林青眼裡的驚痛,神色卻安靜了下來,嘴角甚至帶上淡淡的微笑。他舉手想碰林青的臉,卻只是舉到一半便又落了回去。
房間裡另外兩人也驚呆了。
林青保持著那個姿勢,好久,才慢慢轉身。
她上半身到處都是點點血跡,那殷紅的顏色襯得她絕美的容貌多了幾分妖氣。她竟然對著林翔雨微微笑著。
那笑如此甘甜美好,在鮮血的映襯下卻讓林翔雨不寒而慄,忍不住倒退了幾步,後背貼在牆上,兩腿開始打顫。
“你沒有機會了。”林青保持著那個微笑,朝林翔雨慢慢靠近。
這一次,連商容也被震在當場,看著滿身鮮血,一步一步朝林翔雨靠近的林青,竟然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