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賓越想越高興,差點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就在這時,一個差役走了過來:
“報縣尊大人,城外有人求見,自稱是劉應遇大人的信使。”
“什麼?劉應遇大人的信使?”晏子賓一愣,“劉應遇大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本縣派來信使?莫不是流匪派來詐城門的吧?”
在回城的第一時間,晏子賓就釋出了全城戒嚴的命令,把所有的兵丁都派上了城頭,防止凌家軍背信棄義,在安慰自己的同時又派人來進攻。萬一米脂縣城失守,那他這個米脂縣令可就是必死無疑了。
不要說流匪不會繞過他,即使能從流匪的手下逃脫,皇上他老人家也不會放過自己啊!
因而,對於米脂的城防,宴大人可是前所未有的重視。
“這個……小的看不像是詐城的!”那個差役猶豫一下,明顯覺得縣令大人有些大驚小怪了。連流匪的影子都沒看到呢,就興師動眾的讓全縣人不得休息,來加強城防,這也就算了;現在隨便過來一個人,他竟然就懷疑人家是詐城的,實在有些可笑。
“哼!你個小小差役,又曉得什麼?”晏子賓極為不悅地冷哼一聲說道。
“大人,小人雖然不懂的什麼大道理,但是,城外來的只有四五個人,四五匹馬,他們及時想詐城,也不會是咱們城頭幾千人的對手啊!”
那個差役一句話,晏子賓老臉一紅,看來自己剛才是太緊張了,以至於所慮有些不夠周全。心中想著,但嘴上卻是不肯承認錯誤:
“你又知道什麼!流匪的狡詐,又豈是你能瞭解的?他們或許在城內早就混進來奸細,而城外山林中也有大軍埋伏。只要賺開城門,城內奸細和城外的伏兵一齊發動,難道你能確保這城防守得住嗎?”
那差役被唬地一愣一愣地,心說縣尊大人果然英明,要是自己的話,說不定真就上當了。只不過,城內有奸細還好說;這城外有伏兵嗎……來人是在米脂縣西城門,這西城門外知道十幾裡外才是丘陵,十幾裡內平原一望無際,看得清清楚楚,又哪裡有什麼伏兵了?
來不及細想,縣尊大人已經上轎向西城門外去了,那差役趕緊跟了上去。
米脂縣西城門外!
五匹健馬,五個身披鴛鴦戰袍的漢子。
如果靠近了仔細看的話,這些人的鴛鴦戰袍可不是普通士兵的平常棉衣,而是正宗的棉甲,外面是捶打得結結實實的厚實棉花做成,裡面襯了鐵網,將整件衣服都蓬鬆起來,顯得人也威風了許多。
當中一人更是全套鐵甲,手中大刀威風凜凜。
這些人正是劉應遇大人部下使者,那個身著鐵甲的,是劉應遇大人部下游擊官,正四品的武職。本以為以他的身份來執行這項任務,背後又有劉應遇大人做靠山,那還不是順順利利。就連縣令大人見到他們,也得乖乖地稱呼聲“大人”吧!
甚至大家一路上都想好了,在完成劉大人交給的任務之後,一定要好好樂呵樂呵。在軍營中行軍打仗,幾個月來追著王嘉胤流匪繞著延安府幾乎跑了一大圈。
不要說流匪王嘉胤受不了了,就連這些官兵們也是人人疲倦,個個馬乏。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來到了米脂縣這個花花世界,當然要好好盡興了。
大家的第一目標不用提,自然是某些特殊娛樂場所。
“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這句話在整個延安府可都是廣泛流傳的。現在來到了盛產漂亮婆姨的米脂縣城,如果不好好樂呵樂呵的話,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傳宗接代的命根子。
沒想到的是,他們才剛剛到城底下就被攔住了,這都在這兒喝了大半個時辰的西北風了,別說見到縣令了,連城門都沒讓進。
這幾個人心裡那個憋屈啊!真是恨不得把城上的人拖下來一頓暴打。
可是,他們越急、越罵,城頭的人就越覺得他們可疑,越不敢開門。
好不容易,就見城上一陣騷動,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人探頭往下看來。
幾個人雖屬武職,但朝廷的基本規制還是知道的。在官服上,朝廷是有定製的,朝服的顏色,部分文武官職,一到四品一律為緋色,五至七品一律為青色,八到九品一律為綠色。
小小米脂縣城,夠資格穿青色官服的,也就是一個縣令和一個領兵千總兩人而已。
現在看城上這人旁邊衙役跟班們恭敬地樣子,不問可知,一定是縣令無疑。
按說,縣令是七品官職,千總是正六品官職,大小一眼可知。但朝廷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