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安坐軍中,卻要闖虎穴,還不是因為手下沒人可用?如果他們這些部屬能做到跟主公一樣的事,那主公又何必要走這一趟? 李軍侯打定了主意,這次一定要全程跟在主公身邊,護衛主公,並且從主公那裡多學點東西,只要學到一半,不,那太難了,只要學到三成,或者哪怕一成就可以!反正兄弟們人多,一人學一兩成,來上幾十個,就能辦到主公要做的這些事了。 王羽拍拍手下的肩膀,笑道:“你得放輕鬆點,潛伏的要訣就是這個,只要能表現得和平時,嗯,就是你沒當兵之前一樣,就成功了。別把那些懸賞令放在心上,路過偃師的時候,你也看見了吧,那上面畫的是我嗎?” “那倒也是。”李十一回想了一下懸賞令,引俊不止道:“按照那上面去抓人,被抓的八成是張三爺。” “是吧?”王羽也笑了。 董卓把自己的懸賞令貼的到處都是,可是,也不知是畫師技術太差,還是描述者出了問題,畫出來那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跟自己沒半點相像的地方。只要避過跟自己見過面的幾個人,在洛陽就沒人能認得出自己。 跟自己見過面那幾個都是大人物,想見都不太容易,在洛陽這樣的大城裡撞見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所以說,這次自己來洛陽,看似危險,其實也只有真正動了手之後,危險才會出現,在那之前,和旅遊也差不多。 “對了,現在開始,你就不要再主公、主公的稱呼我了,叫順口了,進城後漏了口風豈不糟糕?你就叫我……嗯,朱兄弟,我的大名就叫朱壽。”王羽隨口杜撰了個假名。 脫口而出後,他自己也覺得好笑,上次闖營報字號,借用了嶽武穆的字,這次編個假名,又不小心佔用了正德的雅號,自己還真是沒啥起名的天賦呢。 “哦,主……朱兄弟。” 李十一哪知道王羽心裡這些曲折,他只是對自家主公更覺高山仰止了。隨口就杜撰出了個名字倒沒啥,關鍵是主公很注重細節,朱和主同音,自己就算真的出了錯,也有辦法補救! 斥候和刺客這種職業,果然很有學問啊。 “那,朱兄弟,咱們為什麼不多帶點弟兄在身邊,多個人多點照應啊,反正有胡令君在,也不擔心……” “有你來回跑腿聯絡,關鍵時刻能把人調集起來就夠了,平時就聚在一起幹嘛?引人懷疑,等著被一網打盡嗎?要是首選計劃行不通,採用備用計劃的話,你都不能跟著。真要提前暴露,我一個人突圍還容易點,你們暗中照應發揮的作用更大。” 初臨貴境那會兒,王羽對這個時代的稱呼還有點不適應。 以前看古代的影視作品,都是一口一個大人的,實際上,大人那個稱呼根本不能亂用,他只能這樣叫王匡,若有別人也這麼叫了,那王羽就要想想了,自己是不是多了個兄弟什麼的。 不過時間久了,他反而覺得漢朝的稱謂更順耳,使君、令君這些稱呼既簡潔,也沒有卑躬屈膝的味道。 李十一口中的胡令君,就是王羽的姑丈胡母班。王羽救人的時候沒想太多,既然是親戚,當然沒有讓人隨便殺了的道理,何況袁紹的醉翁之意,未必在酒。 不過,經過賈詡提示後,他了解了一下才發現,他這個姑丈大不簡單,對他的計劃猶有助益,因為胡母班是執金吾。 執金吾這個官職,王羽並不陌生,漢光武劉秀年輕的時候曾立下宏願,他說: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後來他如期實現了第二個願望,超額完成了第一個願望。 能讓光武帝這種牛人許下宏願的執金吾,當然不是什麼小官,執金吾的職責是率兵保衛京城和皇城,麾下的兵馬,就是大名鼎鼎的北軍! 當然,如今董卓亂政,洛陽的城防和絕大部分兵權都控制在董卓手裡,胡母班手下只有小貓三兩隻,想搞獻城造反這樣的大事是不可能的。不過,掩護王羽這二十來人進城,卻是輕而易舉。 王羽把大部分人手託付給了胡母班,不到實施計劃的時候,他不打算動用。剩下的會作為耳目,讓胡母班幫忙安排在特定的位置上。最後,他把軍侯李十一帶在身邊,讓其傳遞訊息跑腿。 洛陽城內認識他的人雖少,但能避免拋頭露面,還是避免了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老話總是不會錯的。 說話間,洛陽城到了。 洛陽是名符其實的千年古都,到如今,歷經了夏商周、東漢四朝。城池極其宏偉,城牆比王羽先前見過的最雄偉的虎牢關還要高大近倍,護城河既深且闊,城高牆厚,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城外還駐了兩營兵馬,軍營延綿、旌旗似海,頗具懾人之勢,看旗號,似乎是幷州軍。王羽心中微凜,呂布居然回來了,自己行事須得更加小心。 城樓處滿布哨兵,劍拔弩張,氣氛極其緊張;城門處也是崗哨森嚴,盤查的極其嚴密。 王羽見狀也是暗自慶幸,還是上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