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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花了大錢在電視裡做廣告的客戶,天天翻來覆去總是那一套,從來不想想會不會給觀眾的耳朵和眼睛造成感官疲勞。張大美雖然嘲弄他,對他的叮囑卻非常認真地遵守,因為事實已經證明,孫國強絕對屬於那種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的角色,她面臨的危險是現實的。但是,河水一樣平緩流淌的日子也像河水能夠泡軟一切硬質材料一樣,逐漸泡軟了她的警惕。過了一陣子,在鼠目離開的時候,她也會一個人出去在附近溜達一陣,終究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享受慣了自由自在生活、肢體健全頭腦正常的人,這樣的人整日把自己關在那幾十平方米的水泥建築裡,無異於讓野生的羚羊自己把自己關進籠子,惟一的結果就是像缺水的小蔥一樣迅速蔫掉。所以,今天鼠目又到醫院看望李寸心的時候,張大美看到已經到了傍晚他還沒有回來,就出來想在附近找一碗牛肉麵吃,順便也溜溜腿、散散心。

最近李寸心的病情越來越不好,鼠目到醫院陪伴李寸心的時間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長。他知道,能夠陪伴李寸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想充分利用這個時間來陪伴她,用有限的相聚來充填可以預見的永遠的分別。已經快到吃飯時間了,鼠目仍然沒有回來,張大美肚子有些餓了,卻又不願意打電話麻煩鼠目。她知道,如果她給鼠目打電話,鼠目一定會立刻趕回來給她張羅吃的。她不想鼠目為了她而扣除已經十分有限的可以陪伴姐姐的時間,那份人情太重了,她承擔不起。張大美下樓來,東張西望了一陣,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於是漫步沿著擁擠的街道朝牛肉麵館走去。

鼠目從醫院回來,開啟家門,連聲呼叫張大美,沒人回答。鼠目在房間裡搜尋了一遍,屋子並不大,兩室一廳,根本藏不住人,況且張大美也不是有心思跟他玩藏貓貓的人。他很快就斷定,張大美出去了。好在張大美還算顧慮到他的那份擔憂,在客廳的茶几上留了一張紙條,告訴他到外面散散步,順便吃飯,然後就回來。鼠目自己也沒吃飯,他知道張大美挺喜歡吃附近一家麵館的牛肉麵,估計她又去吃了,便急匆匆下樓去找張大美。

趙吉樂跟華哥見到張大美從樓裡出來,華哥便拉著他跟了上去,趙吉樂深怕張大美認出他來,磨磨蹭蹭跟在後面,一個勁問華哥:“我們幹啥哩?”

華哥:“跟上那個女人。”

趙吉樂裝傻:“跟人家幹啥哩?你認得人家?是不是看人家長得漂亮想要耍流氓呢。”

華哥神態猙獰:“哪來那麼多話?跟著走就行了,一會我讓幹嘛你就幹嘛,要是不聽我就廢了你。”

趙吉樂聳聳肩膀,嘟囔道:“還不知道誰廢誰呢。”

華哥:“你嘟囔什麼呢?”

趙吉樂:“俺爹說了,出門在外三輩低,俺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要是真的要廢我也別怪俺不客氣。”

華哥不怒反樂:“什麼?你要跟我不客氣?就憑你?”

趙吉樂:“俺是老闆招來的。”

華哥:“老闆招來的怎麼樣?老闆讓你跟著我,聽我的,你就得跟著我聽我的,不聽我就廢了你。”

趙吉樂:“俺再說一遍,你要是敢廢俺,俺到時候也不會對你客氣。”

華哥:“你小子真是個農民,小心眼,不懂規矩。你先說說,你怎麼對我不客氣?”

趙吉樂:“不客氣就是不客氣麼,俺爹說了,人家敬你一尺,你就要敬人家一丈,人家要是騎到你頭上拉屎,你也不能松包,把他從脖子上揪下來,打倒在地往他臉上尿尿,就是這,你要是廢我,俺就也廢了你。”

華哥:“別一口一個俺爹說,俺爹是幹嗎的?”

趙吉樂:“我咋知道你爹是幹嗎的?”

華哥:“呸,我是說你爹,不是說我爹。”

趙吉樂:“俺爹是老師。”

華哥:“難怪你一口一個俺爹,原來你爹還是當老師的啊。”

趙吉樂:“俺爹是教武術的老師,專門教娃娃打壞人的。”

華哥覺得跟趙吉樂這個農民聊天倒也是一種樂子,所以一直半真半假地逗他,聽到他說他爹是教武術的老師,連忙問:“你爹是教武術的,你會不會?”

趙吉樂:“會一點,打不過俺爹。”

華哥:“那你覺得能不能打得過我?”

趙吉樂上上下下端詳了他一陣,笑著說:“你不經打,我撒尿的時候,一隻手扶著雞雞,一隻手就能把你的稀屎打出來。”

華哥伸手往他腦袋上拍過去:“說什麼呢?到華哥面前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