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噯噯噯,現在說還早,等來觀禮的時候再說不遲。”
沈四爺優哉遊哉地一笑,扭了身子回去衝沈老爺說:“爹,你說是吧?”
沈老爺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出聲倒還是沉穩的。“長璵,大家都等你,成何體統?跟人道個別,咱們還得回去忙其他的。”
沈四爺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腳就那麼一扭便轉過了身去。對沈老爺笑得極為開心:“爹說什麼就是什麼。”然後便懂事地朝沈老爺走了過去。
李欣皺眉,關文伸手拉了拉她,對著她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
李欣便也只能低垂了頭,心裡卻想,沈四爺口頭上這般說,到時候他不一定記得住這茬事。再說他們也不知道沈四爺什麼時候成親,就算以後他想起來了,大可以說不知道日子也沒人通知。想躲過這一場“觀禮”應該也並不困難。
沈老爺見沈四爺過去了倒也不再說什麼。當先帶著幾個大管事大掌櫃模樣的人下了樓,沈四爺跟在後邊兒。
沈三爺卻是朝阿秀那邊瞟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招呼了薛謙一起下去。
薛謙卻看向了關文。
關文感懷薛謙幫他們尋了藕種的事情,朝薛謙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薛謙也回他一個笑,正輕輕頷首,樓下卻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霎時間大家的聲音都被這聲尖叫吸引了過去。
正好遇到杜大班唱戲文唱到一個轉折點,臺上的青衣剛吊高了嗓子,還沒等她接下去,瞅著這個空檔的機會這聲尖叫陡然拔高,自然分外引人注意。
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薛謙朝樓下往去,關文也望過去,只有李欣低垂了頭坐到了位子上,伸手捏了捏阿秀的手。
這可能只是某種意外,至少不會跟她搭上關係,李欣也並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人,所以也只當這是一個插曲。
然而因為她低著頭,所以壓根沒有看到,薛謙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
關文看到樓下場中的情形也是身形一頓。
他微微蹙眉,捱到李欣耳邊說:“沈夫人好像……”
關文語焉不詳,李欣心口因為見到了太多的故人而跳動地還有些急促,低聲敷衍地“嗯”了聲,漫不經心地朝場下看,卻頓時睜大了眼。
場中,一個身穿桃紅色薄衫,外罩了一件玫紅色褙子,妝容精緻,神色嬌蠻的年輕女子正怒氣衝衝地看著沈夫人和她身後的兩個丫鬟。
沈夫人雖然在輝縣中也是個極有地位的商家夫人,甚至在商場上也給人幾分震懾能力,但因為她從來就出行簡便,對衣著、首飾等外在裝飾東西也只求舒服,不求多華美,所以穿著也是怎麼簡單怎麼來。今日也是一樣,從外表上看,她打扮地十分普通,乍一眼看去根本不覺得是個大戶人家的夫人。
但她身上露出來的那種威儀和氣質卻是自然而然流露的。
不過,顯然那位年輕女子是沒有察覺出沈夫人的身份。
大概是因為沈夫人走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子,恰好撞上了她,而這女子也不妨自己會被撞,頓時失了平衡,往地上跌坐了去。說來也湊巧,那一塊正好是夥計不小心灑了茶碗,還沒來得及清理,女子便直直地坐在了地上,背後的衣裳想來是沾染了髒汙。
此時的沈夫人臉色平靜,無視那女子怒氣衝衝的臉,道:“這位夫人,抱歉,你的損失,我會賠償。”
女人卻冷笑一聲,說:“你賠償?賠得起嗎你!”
福滿樓大掌櫃頓時頭疼,一個是樓中客人,一個是自家東家夫人,福滿樓上下兩層的客官們都看著的,這要是處理不好。福滿樓的聲譽可就要跌啊!
大掌櫃趕緊擦著汗到沈夫人和女子旁邊,從旁勸解道:“這位客官,這是敝店招待不周,您請往後面廂房去換身衣裳……”
“大掌櫃。你們福滿樓不是隻招待人吃飯的嗎?哪兒來的廂房?”女子瞥了大掌櫃一眼,似乎很是惱怒他中途衝出來說話,頓時說話聲音也不客氣。道:“這兒沒你的事兒,我找人負責任也不會找你,待遠些!”
她說話那般傲慢,倒是讓沈夫人不由輕笑了聲。
“這位夫人是嫁了人的吧,可為何處事行事卻像未出嫁的姑娘家?”沈夫人淡淡地道:“我給你道了歉了,也說了你的損失我會賠償,你若是識相。就不該跟我過多糾纏,可你這般言語,卻又是為了哪樁?”
說到後來沈夫人也極不客氣,輕蔑地道:“不知道是誰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