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然後伸手挽上男人的胳膊，拉著他往前走。“走吧。”男人的胳膊微微僵硬了一下，側首看著女孩兒唇角勾起的淺淺笑意，身體又緩緩放鬆下來。兩人走出花滑館。“想吃什麼？”路上，路城問沈雁初。“什麼都可以嗎？”沈雁初歪著腦袋凝視著男人的眼睛，如水的瞳眸裡染上幾許促狹。“是。”路城輕輕頷首。“我想吃你做的紅燒鯉魚了。”沈雁初緩緩說道，面上露出幾分恍惚，恍若懷念。聞言，路城眉眼間噙著的溫柔笑意也有了一瞬間的僵滯。許久之後，飽滿的唇瓣才動了動，低聲應道。“……好。”兩人去超市買了食材，然後回沈雁初住的地方。上了樓梯，沈雁初拿出鑰匙開門，見路城沉默著站在門口，衝著他偏了偏腦袋。“進來啊！”路城沉默了片刻，嘴唇微抿，提著食材進去。沈雁初換了拖鞋，從鞋架上拿出一雙男士拖鞋，放到路城腳下。路城垂眸，看著腳邊深藍色的男士拖鞋，眸色漸漸深了幾分。他站在那裡，沒有動作。突然響起王兆平之前說過的那句話。指不定她的房子裡還有別的男人呢！沈雁初面露不解，挑眉看著他。“怎麼了？”路城將目光從那雙拖鞋上移開，凝視著對方的眼睛。唇瓣囁嚅了幾下，沉著嗓子出聲問道。“有一次性的嗎？”莫名地，他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易覺察的低啞跟沉悶。聞言，沈雁初微微皺了皺眉，眸光裡的茫然漸漸堆積。她凝思了片刻，終於恍然，臉上綻放出一抹明豔生動的笑容。“放心吧，這雙拖鞋是新的，沒有別人穿過。”她斜睨著男人，柔柔地說道。聽到女孩兒的這番話，路城的神色有一瞬間的窘困。彷彿自己的心事早已暴露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無處遁形。但是不可否認，他的心裡湧起的更多的是輕鬆跟釋然。路城換上拖鞋，鞋子的尺碼恰好合適，就像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一樣。穿在腳上很舒服。他跟在女孩兒身後走進客廳，房子裡的裝修很豪華大氣，但是配套傢俱卻很簡潔，顯得整個房子有些空蕩蕩的，透著幾分冷清。跟她的氣息很相稱。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房子裡好像沒有其他男人的氣息。意識到這一點，路城眸底深處的暖色愈發濃郁深邃了。突然，路城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客廳中間的茶几上，目光頓時膠著在那裡。原本舒展開來的眉心不自覺地慢慢皺了起來，擰成一團疙瘩。跟其他地方的乾淨整潔不一樣，茶几上格外的凌亂。零食、白酒、煙，甚至還有一些藥盒零零散散地鋪陳在上面。沈雁初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底悄悄地劃過一絲笑意。“怎麼了？”她故作不解地問道。路城慢慢走到茶几前，垂眸看著上面的東西，問她。“這些都是你的東西？”沈雁初走到他旁邊，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這就是你的生活習慣？”路城皺眉凝視著她，那張俊臉本就冷毅，此刻線條緊繃起來，更是添了幾許凝重。“垃圾食品？白酒？還有安眠藥？”他側轉過身，緊緊地盯著女孩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這就是你這幾年養成的生活習慣？嗯？”沈雁初看著男人眼睛裡漸漸蓄起的怒意，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我覺得挺好的啊！”她這般說著，走到茶几前，微微彎下腰身，拿起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放進唇間含著。路城眸色漸深，上前一步，抬手將女孩兒唇間的香菸摘下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以後這些東西都 “特勤”是什麼意思？路城回到消防隊，正好碰上王兆平，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他。“拿去給他們分了吧。”“什麼啊？”王兆平有些疑惑，把袋子接過來，開啟看了看，隨即看向路城，笑著打趣道。“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怎麼捨得放血了？還是說去搶超市了？”路城瞪了他一眼。“從別人那裡沒收來的。”“哦。”王兆平恍然地點點頭。“原來是假私濟公。得，今天這幫臭小子們有口福了。”他提著袋子剛想轉身，就聽路城在身後喊他。“等等。”王兆平停下，轉過身來。路城走過去，從袋子裡把那瓶安眠藥還有幾瓶白酒拿出來。王兆平先是不解，隨即猛點頭。“艹！光看到吃的了，這些東西可不能給那幫臭小子。”他這般說著，湊到路城跟前，眼睛裡的好奇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他衝著對方擠了擠眼睛，神情裡滿是促狹。“哎，透露透露，這些東西你究竟是從哪裡沒收來的？男的女的？”路城沒回答，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唇瓣微張。“你很閒？”王兆平聞言，將眼睛裡的戲謔跟好奇收斂起來，輕咳一聲。“得！不想說就算了。我去分東西。”說完這句話，衝著旁邊恰好經過的一名消防兵招了招手。“來來來……你過來一下。”“隊長，指導員。”那名消防兵向兩人行了一個敬禮。“來，把這些東西拿去跟其他幾個班分了。”王兆平把手中的袋子遞到消防兵面前，笑著掃了站在旁邊的路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