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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真相竟然如此的不堪。“是,也不是。”何芳敏緩緩出聲。“安安是個早產兒,一出生身體就非常虛弱。她爸爸老來得女,對安安非常疼愛。用了各種方法,安安的身體始終沒有好轉。後來,經人介紹,找到一位大師,讓他算了一卦。說安安命途多舛,得需要特定時辰出生的人陪在身邊方能化解。”裴嶼銘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這裡,終於開口。“那個特定時辰出生的人,就是我?”何芳敏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我最先想到的,就是路城。在他小的時候,我就拋下了他,或許,這是一個契機,可以把他接到身邊,彌補這些年來對他的虧欠。可是……”她說到這裡,垂下頭來,神情染上幾許倉皇。“我又害怕從他眼中看到怨恨的眼神,恨我當初狠心地拋下他跟他爸爸。而那個時候,他已經被沈家收養,生活得很好。我想,就這樣吧,不再打擾他的生活。而你……是我後來選中的小孩。”何芳敏抬起頭來,看向裴嶼銘。“你的家境不好,父親不務正業,嗜賭如命,母親長年臥病在床沒有任何勞動能力,還有一個小兩歲的弟弟需要撫養。我收養了你,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忙。可是那個時候的你已經懂事了,無論怎麼勸,你都不肯離開。於是,我只能放棄這個打算。”裴嶼銘緊緊皺眉。“後來又為什麼……”“隔了沒多長時間,你生母主動給我打電話,求我收養你。我才知道,你生父犯了事,被關了進去。你生母沒有收入來源,撫養不了兩個孩子。”“為什麼在我之前的記憶裡,這些都不記得,反而記得自己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你生母擔心你不肯跟我走,會怪她狠心,便託我找了一個心理醫生,把你之前的記憶給篡改了。為了讓你的記憶更加真實,你也確實在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我想,這些,你應該都記得。”“那柳涵玥……”“她?”何芳敏不屑地冷哼一聲。“她確實是孤兒,也確實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那個時候,我擔心你在孤兒院不習慣,特意找她多照顧你一點。那個時候我以為她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現在看來,是我看走眼了。”這些年來,她仗著這個秘密,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她的自動取款機。“呵!”裴嶼銘自嘲地笑了一聲,身形不穩,向後踉蹌了幾步,撞在身後的辦公桌上。他以為何芳敏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原來,是他的親生母親主動拋棄了他。二月九號,冬奧會終於到來。花樣滑冰的舉辦地點設在a市。開幕式結束後,激烈的角逐正式展開。這是每個四年中最為重要的一場比賽,所有的運動員整裝待發,期待著在賽場上拿下最好的成績。後臺休息室。劉麗萍擔心沈雁初的身體,一遍一遍地叮囑她。“雁初,你的腳傷剛好,千萬要注意保護好自己。不要逞強,儘自己所能就好。”“你就把它當成是一場普通的比賽就好,不對,是把它當成一次平常訓練。”“你要記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什麼能比身體更重要。”……聽著劉麗萍在耳邊不厭其煩地嘮叨著,沈雁初突然有些慶幸,她沒有把腳上又添了新傷的事情告訴她。她知道這樣做有些欠妥當,但是那個時候,冬奧會已經臨近,她沒有其他的選擇。就算是把這件事告訴教練,也不過是讓對方徒增擔心罷了。對結果沒有任何的改變。臨上場前,沈雁初擔心腳上的傷勢會影響發揮,特意吃了幾顆止痛片。市局對這次冬奧會格外重視,路城作為市特勤中隊隊長,在整個冬奧會期間,全程跟進,以防有突發情況發生。他來到後臺,恰好看到沈雁初把幾粒藥片放進口中,心裡生出幾分擔心。“你剛剛吃的什麼?”沈雁初聽到對方的聲音,下意識裡想把藥瓶藏起來,可是轉念想了一下,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把藥瓶上面的幾個大字對向路城,輕輕晃了晃。“喏,止痛片。”她知道,自己越隱瞞,只會讓男人更加擔心,索性大大方方地拿給他看。路城看見藥品名稱,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繃緊心絃。“是不是傷口又疼了?”“沒有,我只是以防萬一。”沈雁初見四周沒人,抬手撫上男人的臉龐,柔聲安慰著。場上正在播報沈雁初的名字以及演出節目。“我得上場了。”路城抱了抱她,在她耳邊輕聲鼓勵。“加油。”冰場上,燈火通明。偌大的場館幾乎鴉雀無聲,只有音樂在空中徐徐升起,每一個音符都撞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冰場中央,女孩兒穿著一身火紅的考斯滕,在白茫茫的冰面上滑行,跳躍,旋轉。彷彿一簇於冰雪中盛開的天山雪蓮一般。張揚,爛漫。她的動作乾淨而又利落,纖瘦的身體中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量,充滿了爆發力。女孩兒右腳點冰,身體迅速騰空,在空中極速旋轉。一週,兩週,三週……旋轉仍在繼續。四周!在場的所有人全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冰場上的女孩兒,被她的動作所驚呆,甚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