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一黑。一個張揚,一個低調。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如他們兩個。彷彿不屬於同一個世界。沈雁初走過去。路虎車裡,一點猩紅若隱若現。升起嫋嫋煙霧,將男人的面容包裹住。也阻隔了她的視線。沈雁初勾了勾唇角,將手中的車鑰匙扔回包裡。走到路虎副駕駛一側,抬手敲了敲車窗玻璃。男人側首看向她。兩人的目光相對。相視片刻,男人將燃著的菸頭掐滅,扔進菸灰盒裡。他將車窗玻璃落下,凝眸看著女孩兒。嘴唇緊抿,沒有說話。女孩兒沒有在意,眉毛微挑,伸手指了指停在一旁的紅色車子,紅唇微啟。“車鑰匙忘帶了,方不方便送我一程?”她彎著腰身,一手搭在車頂上,勾唇看向坐在車內的男人。她這般姿態,宛如一個跟良家女搭訕的紈絝子弟一般。風流中又流露出幾分慵媚。“不方便。”男人迎著她的目光,唇瓣微張。車窗玻璃緩緩上升,茶色的玻璃隔斷兩人相對的目光。沈雁初無聲地笑了一下,站直腰身。一秒之後,汽車引擎響起。聲音在牆壁上碰撞,折回。聽上去有些刺耳。輪胎轉動,與地面摩擦,從女孩兒面前迅速駛出。只留下濃濃的煙霧。沈雁初垂眸,面上一片平靜,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她凝視著腳下,烈焰紅唇輕啟。“1?。”刺耳的剎車聲傳來。她的唇角緩緩地挑起一抹弧度。“2?。”空氣在她的周圍凝聚,旋轉。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女孩兒唇畔的弧度越發上揚。“3?。”唇閉,話落。女孩兒的眉眼間也染上了濃濃的笑意。燦爛,而又明媚。身上的清冷也隨之淡去。“吱”的一聲。剛剛駛離的黑色汽車在她身邊停下。車窗落下。男人的聲音傳來。“上車!”低沉,又透著一股僵滯。沈雁初沒有絲毫遲疑,拉開車門,上車。“去哪兒?”路城凝視著前方路況,沒有看坐在身邊的女孩兒。聲音一如他面上的表情,冷冰冰,硬邦邦的。“機場。”沈雁初側首,目光在男人的臉上逡巡著。灼燙,火熱。肆無忌憚,毫不避諱。話音未落,男人腳下用力,車子猛地停下。路城回頭看向女孩兒,墨色的眼睛裡彷彿燃起一股怒火,將他的眸子點亮,有些滲人。許久過後,他才收回視線。唇角輕挑,勾起一絲弧度。笑意卻未達眼底。身上的溫度彷彿驟然降低了好幾度。握著方向盤的那隻手收緊,指節微微泛白。他閉了閉眼,身體靠在駕駛座上。俊朗的面龐流露出一絲疲憊。“這次打算待幾年?”他的聲線壓得很低,猶如被雨水打溼的琴絃,發出喑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澀意。聞言,沈雁初的眸光一暗。心頭彷彿被人用拳頭狠狠錘擊過一般,生出幾分鈍痛。她垂下眼瞼,纖長的羽睫輕輕顫動著。“我只是去機場接人。”紅唇輕抿,緩緩開口。話落,她抬眸,凝視著男人的側臉,唇角微勾。“你該不是以為我會不告而別吧?”聽到女孩兒的回答,路城覺得壓在胸口的那塊巨石瞬間被移走,就連呼吸也瞬間通暢了許多。他斜覷了對方一眼,面上的冷凝一寸寸融化。“你不是沒有過前科。”言罷,重新發動引擎。氣氛再一次陷入沉默。汽車朝著國際機場的方向駛去。“那天,送我去旅館的人,是你?”路上,沈雁初主動開口打破沉默。“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裝作不認識我。”“恰好路過,舉手之勞。”男人左打方向盤,駛入環島,淡淡回道。汽車一路疾馳,到達機場。裴安安從通道出來,一眼看見站在接機口的沈雁初,尖叫一聲,飛奔過來,將對方抱了一個滿懷。“雁初姐,我想死你了!”沈雁初抬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背,淡淡開口。“放手。”裴安安似乎習慣了她這樣冷淡,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鬆開雙手。她看見站在一旁的路城,眼睛裡露出一絲好奇。“你好,我叫裴安安,是雁初姐的粉絲加好朋友。”她主動伸手跟路城打招呼。路城回握了一下。“你好。”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不是好朋友,只是一般熟。”沈雁初開口,糾正她跟裴安安之間的關係。她的語氣很淡,眼神也很淡。只是面上難得地帶著一絲柔和,融化掉幾分清冷。裴安安皺了皺鼻子,低聲嘟囔著。“每次都這樣說,我會傷心的。”“走了。”沈雁初揉了一下對方的頭髮,邁步朝停車場走去。裴安安快走幾步,跟上。她看著前面那抹挺拔的身影,黑衣包裹著身體,卻掩不住噴薄的肌肉。單單站在身邊,就讓人生出安全感。她悄悄扯了扯沈雁初的衣袖,衝著前面的身影努了努嘴。“雁初姐,你這剛回國沒幾天,就交上男朋友了?”“怪不得在國外那麼多男人對你示好,你都不理不睬。原來,你喜歡這種型別的。”她摸著下巴,咂麼一下嘴。“唔……有型,有料,有氣場,還有顏。換成我,我也會忍不住動心的。”沈雁初伸手,將女孩兒赤/裸/裸的目光遮擋住。“你想多了,他是我哥。”“而且,他已經有主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