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咯了腰,奇怪道:“姑娘,可是我的銀子還在。”
是啊,匪徒打劫為何不取走銀子?謊言開了頭蘇落唯有繼續騙下去:“人家是為色不為財。”
春好登時哭唧唧道:“姑娘,你好歹都有相公了,我連親都沒定呢,楊二郎若知道我被匪人劫色,他,他肯定不會要我。”
蘇落伸手想打,手被綁著,出腳想踹,腳被綁著,於是唾沫星子橫飛:“我哪裡來的相公,別跟我提穀梁卓文,沖喜而已,我又沒有和他拜堂,你再胡說,我就告訴老爺立即給楊二郎找個豬八戒也不要你。”
春好果然不敢再多言,怯怯的看著她。
眼下是危急時刻,不與這個笨蛋計較,她命令,此後不許在她面前提及穀梁卓文,然後望一眼周遭琢磨怎麼逃生,手腳都被捆了結實,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縮骨,她根本不會武功,當然不會江湖上的縮骨法,她想的縮骨是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此時是盛夏,人的身體處於一種膨脹中,若能讓身體冷下來,就會緊縮,身上的繩子也就鬆了,只是究竟能縮到何種程度還是未知,索性試試。
她調息閉氣凝神,開啟眼耳鼻舌身意六識階,臆想此時自己處於寒冬未幾,眼前滿樹枝葉凋零,黃沙變白雪,暖息成朔風,神識微微開啟,身子慢慢舒展,繩索漸漸鬆動,剛想將手脫離開去,驀然神識裡景象變化一個女人冒雪站在一金碧輝煌之處,年紀就是她現在這般大,容貌和她一般無二,然後出現一大批宮廷護衛似的人物,抓著這個女人拖入那金碧輝煌之內
她驀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周邊都是虯結的榆樹,纏纏繞繞,何來金碧輝煌?沒料想動用神識功竟然給自己造了一個夢。
春好不知她為何突然驚駭非常,問來,她道:“我剛剛做了個夢,居然夢見自己,可是那些場景卻是我從未見過的,真是離奇。”
春好一副資深解夢人的架勢,“你夢見的是你的前世,我有一次被夫人責罰之後夢見自己做了大戶人家的小姐,還痛打了一個姓鄭的丫鬟,後來我偷偷的找洗衣的馮婆子問,她說我夢見的是自己的前世,因為我前世虐待丫鬟,今世才投胎做了賤婢被人虐待。”
前世?蘇落若有所思,為何前世自己的手上還帶著穀梁鴻送給柳離離的那支手釧?
034章 師命
夜近半,蘇落試了幾次動用神識功,縮骨成了,卻仍然沒有達到能從繩子裡脫離的尺度,除了放棄就是再另想辦法,比如把春好賣給這兩個鷹衛用來換取自己的自由,轉念想想這有點不仁義,另外她也無法確定這兩個鷹衛會鍾情肥胖的春好而不是她自己。
再一個辦法是效仿壯士斷腕,斷了手或者腳逃跑,然而別說她無心做個人彘,即使有那個勇氣,手腳被綁著想斷都斷不了。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等待天降大俠,就像今年春天她往涼州沖喜的那次,匪徒出現了,穀梁鴻出現了,愛情出現了,然而此時此刻他在哪裡?可知道我已經有難?驀然又想起那個夢,夢中前世的自己手上戴著他送給柳離離的那隻手釧,為何如此?她想一定是自己對穀梁鴻贈送柳離離東西心存嫉妒怨恨,才會在夢裡閃現這樣的場景,她就是忘了懷疑夢中人或許可能是穀梁鴻口中的故人。
那兩個鷹衛醉醺醺的轉了回來,看她們還在,非常滿意,倒在沙窩裡想睡覺,被蘇落吵醒,“喂,我們也餓也渴,大明這樣的宗主國和所有歸屬國沒有一條律法是可以虐待俘虜的。”
無論大明律還是其他邦國的律法其實她是沒有看過的,兵不厭詐,唬人罷了,她料定這兩個看上去沒有文化的鷹衛也不懂大明律和其他邦國的律法。
果然,鷹衛道:“在我們沙漠之王的國度裡,任何律法都不好用。”
秀才遇到兵,蘇落非常尷尬,這就像一個武功高手被一個不懂武功的凡夫一頓拳打腳踢敗北一樣,很多時候道理是用來說的但不是用來使用的,你有千條妙計人家有一定之規,人家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所有的道理在此都不適用。
道理講不通索性就來橫的,她蘇落可不是孔聖人,也非君子,她是墨宗的諜女,最擅長的就是不講道理,於是一頓舌燦蓮花,“我們不吃不喝,等到了沙漠之王面前唯有剩下一堆枯骨,任務沒有完成,你們兩個就等著受死吧。”
說一大段後歸納總結成這個樣子,那是因為她料定這兩個鷹衛既然對她和春好非常客氣,沒有動粗更沒有色侵,一定是沙漠之王事前有交代,不然自己長的還算好看,這樣的杳無人煙之地,這樣的月色撩人之夜,他們竟然能對自己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