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嗎?”
紀貫新心底又氣又好笑,路瑤是幾個意思?當他是透明的?
一身休閒服靠在沙發上,紀貫新面色淡淡的道:“不吃。”
路瑤拉過椅子坐在病床邊,她背對紀貫新,安靜的吃著雪糕,中途時不時的跟丁思銘聊上幾句,問他有沒有跟家裡人說。
丁思銘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小,明明是他的病房,可卻弄得像是別人的一般,渾身上下都帶著滿滿的不安感,總覺得這房間裡面他是最多餘的那一個。
路瑤吃完雪糕之後,拎著裝水果的袋子去了洗手間,她洗了葡萄草莓和拳頭大小的裡子,等回來的時候遞到丁思銘面前,說:“多吃一點,吃飽了好得快。”
丁思銘隨手拿了個裡子出來,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瞬間五官全都皺在了一起。
路瑤見狀,挑眉道:“酸嗎?”
丁思銘隔了幾秒才回答:“不酸,你嚐嚐。”
路瑤也拿了個裡子出來,咬了一口,天啊,酸的她牙都倒了。
丁思銘瞧著她難忍的樣子,一時間沒繃住,哈哈大笑出聲。
路瑤把裡子放在一旁,順勢拿起一個蘋果,出聲說:“你也別吃了,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兩人這邊有說有笑就差伸手打鬧了,紀貫新不由得抬頭瞥了一眼,這一眼正好跟丁思銘的視線相對。丁思銘是清楚看到紀貫新眼底的不悅,霎時,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大熱的天愣是嚇得他渾身一涼。
本能的別開視線,丁思銘臉上的笑容變得甚是勉強。這功夫他來不及抱怨為何紀貫新和路瑤把他的病房當成第二戰場,他要做的是怎麼令自己在如今的不利局勢中脫離出來。
兩個大國交戰,可不要把他這個無名小國當了炮灰。
如此想著,丁思銘忽然靈機一動,只見他眉頭一簇,‘哎’了一聲,與此同時吸了口冷氣。
路瑤本是在低頭削蘋果,聞聲,她抬眼看向他,出聲問:“怎麼了?”
丁思銘道:“我胳膊有點不舒服。”
路瑤美眸微瞪:“我去幫你叫醫生。”
丁思銘搖頭:“不用了,估計是坐了太久,這個姿勢不舒服,我先躺一會兒。”
說著,丁思銘用左手撐著身體,慢慢往下滑。
路瑤趕忙將蘋果和水果刀放在桌上,過去幫他的忙。丁思銘一迭聲的‘不用不用’,路瑤沒理會,扶著他躺下之後,又幫他重新蓋好被子。
丁思銘不敢去看紀貫新的臉,只得對路瑤說:“我想睡一會兒,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路瑤說:“你有事兒叫我,我就在3007。”
“好,你快回去吧。”
路瑤看著丁思銘閉上眼睛,這才轉過身往外走,她故意不去看沙發上的紀貫新,可當她出了病房之後,紀貫新還是跟出來了。
醫院走廊之中,兩人一前一後,紀貫新看著路瑤的背影,出聲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還有心情去照顧別人,你是想在醫院裡面兼職護工嗎?”
路瑤停下腳步,她轉頭看向紀貫新,面色淡淡的回道:“我照顧同事也礙著你的事兒了嗎?”
紀貫新說:“我會給他派護工,用不著你,好歹也是夜城大學的高材生,你在這兒不是大材小用了嘛。”
路瑤真想給他一句,關你屁事兒。可是跟他吵架著實不是個明智之舉,且不說她吵不吵的贏他,單說把他給惹急了,估計吃虧的還是簡程勵。
如今路瑤真的是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今日,當初她打死也不會叫簡程勵報那則新聞。當真是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紀貫新一直在盯著路瑤看,所以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不耐煩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她在煩他,這樣的認知令紀貫新很是不爽。
“有空在這兒給別人當保姆,不如想想怎麼把你那個寶貝哥哥給撈出來,都說女人聖母心容易氾濫,你這個剛失去處女膜的倒去照顧一個折了胳膊的,真不知道你是心大還是想得開。”
紀貫新要是真生了氣,最明顯的一個標誌就是嘴毒的功力成倍增長。他自己不爽,當然也要拉著別人跟他一起陪葬。
路瑤打從一睜眼看見他開始,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說話夾槍帶棒,如今更是毫無憐憫的肆意戳傷。
從前她只是會生氣,可是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路瑤心底竟是猛地一痛。
針扎一般,很快,但痛感卻在持續蔓延,從心尖一直延伸到五臟六腑,最後就是手指和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