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以為他們真的中了所謂迷藥,不得不受幾處傷,裝的像一點,以便佯裝被逼入陷阱中後那群人不會繼續追究。
金無望傷口不重,不過是巧妙割破易流血的地方,看著嚴重而已,隨後起身,讓阿堵留在這裡等著,他便要離開。
那茶寮夥計已換了一身打扮,更是換了一張臉,哪裡還是黃皮拉瘦、矮小猥瑣的模樣,赫然便是英俊不凡、風流倜儻的千面公子王憐花!
張嘴就不客氣。“你歇歇吧,這都走遠了,往哪追!追上了又能如何,沈浪他們這次不過是去尋對方落腳地點的,那群莽漢,怎麼可能就守在對方的老巢!”
金無望瞥了王憐花一眼,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似乎也沒多少不滿,停下腳步了。
“師父,沈大哥說背後之人會是上官金虹,師父覺得呢?”
金無望沒說話,王憐花接茬道:“哼!不是他說是就是,這件事,本來就是那個老混蛋所為,躲的這麼久沒讓本公子找到,沒想到是跑到韃靼去了,真是出息!”
看著王憐花憤憤的模樣,金無望居然揚起了嘴角——不是連金無望也笑話起王憐花來,實在是王憐花出口就忍不住諷刺,每句話恨不得都尖刻,並非他是尖酸刻薄的人,只是這有些人一旦聰明,就忍不住在別人每一句話上挑毛揀刺,已形成習慣,所以這相應的,王憐花除了李尋歡之外,有的都是損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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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計策是幾個人未見面的時候就定下的,中間活動的都是王憐花的人,待李尋歡和沈浪出京五日,配合著時間,便由他人假扮李尋歡與在荊襄的沈浪,同時往西北而來,做出已發覺韃靼有異的情形。而這茶寮,是金無望早前就發現的一處交換訊息的地方,以前只是不知這一處為誰人傳信,如今看來便一目瞭然。而那本來的夥計,在兩個時辰之前剛剛被王憐花換掉,至於那口所謂刀鋒深藏的井,不過一口乾枯多年的深水井罷了。
金無望出現在這茶寮,一方面讓對方猜測他不過是在這個要道上等沈浪李尋歡二人,即使對方想的深了,那也只以為金無望在等著茶寮夥計自己露出馬腳,亦或是金無望僅在懷疑。
而如果對方想的更多一點,那麼就是今日這個狀況了——對方猜測金無望也許已經知道了什麼,畢竟金無望已在此多年,說不定就會得到什麼蛛絲馬跡想要告知沈浪與李尋歡。在此等候,如此敏感的地方,因而為保險起見,不想金無望再與李尋歡和沈浪匯合,所以勢必趕在“李尋歡”和“沈浪”趕到之前將其滅口!
但卻不想,那群人安然回去,反會被李尋歡和沈浪跟蹤。
這招引蛇出洞算是成功,不過他們也沒指望如此便尋到上官金虹的老巢,畢竟經上一次變故,上官金虹肯定會更加小心謹慎。但是這一次,他們相信會將上官金虹打個措手不及,即使上官金虹多麼小心,這邊的事沒有反饋回去之前,他手底下的人可沒那麼謹慎,恐怕都以為世上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們的秘密呢!
因而,沈李二人帶足了乾糧,親自出動,以策萬全,打算順著一道一道環,摸到對方老巢——七年時間,已足以讓謹慎之人尋找個落腳之處,而如此卻並非什麼好事!
可以說,就因為有了落腳之處,安身之地,上官金虹才急於需要銀子,需要更多錢財招兵買馬,畢竟他再有狡兔三窟,失了沈家的產業,棄了川蜀的勢力,也失了絕大部分財富——因而將矛頭指向了李家。
此等野心勃勃、又狡猾謹慎的人,著實不好對付!否則也不會讓王憐花唸叨這麼久居然還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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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房間中,看不清對方的臉,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外面風嗖嗖的吹著,夾雜著冷空氣,已有些冷刀子的感覺。
而房內卻如同蒸籠一般,恐怕任何人進來都會覺得悶熱喘不過氣來。
加之,垂首彙報之人,還必須忍受聽著那床帳之內,女人大聲的吟哦哭叫聲。
只是,做著同樣事的主人,對話中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帶一絲起伏,讓人完全無法相信主人此刻正在尋歡作樂。
不過,他們這些屬下均已幾分瞭解,彙報之後離開時,不禁不屑又夾雜著同情看著那帳中一眼,而且似乎在看著一個死人了。
然而,今日卻不同,那事還沒有結束,這屬下剛想如往常一般退出離去,就發生了異常——一聲悲鳴般尖叫,屬下立刻預感要遭,但這一刻只覺耳邊風聲,便突然間胸口重重受壓,慣性被踢飛出去,他似乎沒有看見主人的腳!
“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