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沈浪此刻倒也莫名了。
“眼睛,你的眼睛當中沒有任何投奔之人該有的|欲|望。”說完又繼續起步。
這下沈浪也無從辯解了,苦笑不已,沒想到居然敗在這一點上,看來他還有待修煉……連眼神也需達到要求,這一點倒是不如王憐花,除非不打算掩飾那種色咪咪眼神時,否則王憐花模仿之能可真是冠絕天下的。龍四海臉上由快活王易的容雖像,但龍四海的聲音神態卻不像,聲音由他喝酒過多,故意學著大舌頭樣子講話矇蔽過關,而神態卻只是因為龍四海本身就與熊貓兒有幾分相像而已。
沈浪上前幾步與獨孤傷並行,詢問道:“此刻熊貓兒在何處?”
獨孤傷沒有看他,不答反問:“你認為他還活著?”
“獨孤兄既然為在下報信,熊貓兒自然活著。只是在下也不禁疑惑,快活王在未知我真相之前,怎會取他的性命?我若是真心投效快活王,快活王豈非殺錯了他,殺錯了這樣的人才,豈不可惜?”
獨孤傷哼了一聲,道:“快活王屬下收容的都是智計武功雙全之士,熊貓兒匹夫之勇,有勇無謀,他的死活,快活王根本不放在心上。”
沈浪暗暗搖頭,熊貓兒只有匹夫之勇、有勇無謀?沈浪可不如此認為,倒不是他要為朋友辯解,只是熊貓兒除卻一身好武藝,格外講義氣外,也是個很聰明的人,聰明人知道怎樣藏拙,知道怎樣裝笨,熊貓兒不過是一向不喜機關算計而已。
被擒
花神祠已殘破頹敗,雖也在快活林的一個角落當中,但卻與這新建的園林極不相襯,顯然,這是舊日一位不知名的愛花人所留下的,而非園林的主人所建——新的園林主人,對一切神祗都不熱心,也許他們所相信的只是自己,也許他們根本對一切都不相信。
沈浪看著快步行進的獨孤傷,讓人覺得他好似帶著一種絕望,一種決絕,讓沈浪不禁擔心起來,此人……
“獨孤兄真要背叛王爺嗎?”
“哼!他重武輕人,已令我失望之極。我縱然對他忠心不二,但他日他若又見著武功強勝於我之人,豈非又要將我視為廢物?昨夜我險些為他而死,又何曾換得他一聲嘆息呢。”
話雖如此,但沈浪瞧著獨孤傷默然的表情並不盡然,眼中似乎更帶著一分下定了決心的瘋狂……難道他要報復快活王,所以此刻才會來相助?
“既是如此,你也不應打草驚蛇,應徐徐圖之才是。”沈浪道,試探地建議。“如果拿著‘熊貓兒’的頭回去,快活王必定不會疑你。”
“……那龍四海的易容是他親手做上去的,他又怎會不認識,你會?倒也是的,如果不會,江左司徒易的容,你怎會除去。”
是獨孤傷剛剛沒有想到利用已死去的龍四海?沈浪心中疑惑。
“在下雖不會,但有一人卻肯定會的。”
“哦?”
獨孤傷停下腳步看向沈浪,皺緊了眉頭,那表情無論如何也不像是高興。
“此人在何處?”
扯出不厚道的王憐花沈浪是沒什麼內疚,此刻雖越來越疑惑獨孤傷此人,但熊貓兒的行蹤才是此際關鍵,只因周圍只有王憐花一人隱於暗處,並無快活王的人在,所以沈浪並沒有與獨孤傷撕破臉皮,畢竟除了擔心熊貓兒,他還掛記著李尋歡,以及李尋歡那表妹。這邊一旦暴露,那麼那兩人恐怕都有危險。
“不遠,端看他是否願意幫忙。”
王憐花臉上堆滿了笑走出來,獨孤傷目光如刀,認出這“千面公子”。
“易容又有何難,只不過,與其給個死人易容,不如給活人易容,只要……熊貓兒此刻還活著。”
王憐花的話立刻讓沈浪和獨孤傷都明白了,沈浪看向王憐花笑了笑,暗忖王憐花果然也是關心朋友的,否則此刻不會有此一言。
隨後繼續前進,沈浪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確信熊貓兒的藏身之處不會被人發現麼?”
獨孤傷說到那裡倒是極為自信,只是王憐花突然說道:“但願你說的地方不是那花神祠後的巖洞。”
獨孤傷霍然回身,沈浪也不禁面色微變。“你去過?”
王憐花笑道:“那裡不幸湊巧也正是朱七七的藏身之處,朱七七此刻只怕已在那裡,所幸那巖洞頗為曲折,他兩人未必相遇。”只不過他的表情可不是這樣,好似如果婚禮沒了新娘子他就是解放了!
每個人都想那裡是最秘密的地方,卻不知別人尋的最秘密之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