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我和鮑嘉瑋情深意長?我們只認識不久,有點兒好感罷了。”
他吸了吸鼻子:“你是這麼認為,他可不這麼認為。”
他和他的手下說了什麼。
然後扭過頭:“你和鮑嘉瑋說。”
我搶過他手中的手機:“嘉瑋。”
那邊的聲音好像很依舊是很沙啞:“馨兒,你在鄒黎那兒?”
“我是被他綁票了。”
“他不可能缺錢啊!”
“他想用我換鮑家財團的翠尚園林的地皮。”
“我明白了,馨兒。交給我,告訴他,明天‘休閒地帶’檯球廳見。”
“不要,我好歹和他熟,他不會作出什麼事兒來。”
那邊靜了很久,嘉瑋才說:“你認為一個連親兄弟都敢害的人,回顧及你這個熟人?”
我愣了半晌,忽然說:“明天一定要來。”
“好,等我。”
“嗯。”
我把手機遞給鄒黎。
他神色好像很暗淡:“怎麼了,他說什麼?”
“明天‘休閒地帶’檯球廳見。”
“好。”
說起鮑家財團,還是人盡皆知的。
二十年前,家門口被趕出一個流浪漢。那流浪漢就像秦代的韓信似的。流落的很慘。我家門口的人都知道,他叫鮑啟坤,多麼霸氣的名字,只可惜是個沒爹沒孃的流浪漢。他雖是個流浪漢,但卻是個好人,大家都願意叫他上家裡乾點兒零活兒,給他些零碎兒錢,掙得不多,吃飯起碼是足夠了。
他和韓信有著一樣的身世,一樣的悲慘命運,碰到一樣的惡霸把他趕走了。
從那兒以後,老門口兒便沒有了這麼一號人。
差不多五年光景,我記得很清楚,就是爸爸去世的那一年,我和媽媽沉浸在無限的悲痛之中,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恍惚中看到一則新聞,說是鮑啟坤在香港混出個人樣子了,在香港開了好幾個連鎖公司,專門放貸和炒地皮的公司。媽媽還打趣地說:“天天就剩數錢了吧?”
後來,十年後。新聞報紙正式播報了鮑啟坤這個人,說他的公司叫什麼“鮑家財團”在港臺地區,甚至於英美國家都很火。
再後來,就是鄒氏集團十五週年慶典我看見他們的時候了。
“怎麼,想什麼呢?”鄒黎說。
“沒什麼。。。。。。”
“你放心,鮑嘉瑋和他爸爸都是有血有肉的漢子,錢多的數不清,不會因為那一塊兒地皮就輸出去一個女人。”
“哎,我也不知道,聽天由命吧。”
晚上,海風呼嘯著,我好害怕,害怕晚上一個人呆在小屋子裡。
鄒黎獨自一個人回家去了。海邊酒店有公用電話,我先給他打電話,對,一個男人。
我猜,你一定會認為我是要給嘉瑋打電話吧?不,我現在好想宣鵬啊。見不到宣鵬我心裡就空落落的。
我撥通了一大串號碼。
好沒來得及我說話,那邊就說:“馨兒,你去哪兒了?我們找你好久了。”
“我被你哥哥綁票了。”
“我去救你,你在哪兒?”
“你救不了我。”
沒等他回答,我就結束通話了。
就這樣就可以了,就聽見他的聲音就可以了。我不奢求他能來救我,他也救不了我。只有嘉瑋,只有嘉瑋能救我。他要是真的愛我,明天就會來。
【二十八】我不會哭
早上,海風從窗外吹進來,我已經在這種鬼地方睡了一晚上,當頭頂上那抹略含海的潮溼味道的太陽緩緩從天空中升起,照在我的臉上,我才發現,臉乾乾的,我哭了麼?不對,我是不可以哭的,我要堅強。
時光回憶到十年前,那年我十一歲,正好是爸爸死去的那一年。
那天我和媽媽在家看電視,媽媽接到了一個電話就瘋狂地抓著我的手跑到醫院。我記得清清楚楚,醫院那白窗簾慘白慘白的,透露出死的氣息。我抹著眼淚,但那終究是沒有用的,眼淚還是流淌的不得了。
“爸爸,為什麼啊?”
媽媽只是哭泣。
我不記得爸爸具體和我說了什麼,但我記得很清楚,那時爸爸只告訴了我一句話“馨兒,記住。別在男人面前哭,尤其是你認識的男人。”
我盲目的點了點頭。
爸爸好像很放在心上:“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