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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訓匾病!�

此時“威遠”艦正沿海岸線緩緩行駛,貝錦泉一直守在舵旁,由於擔心淺灘和礁石,他沒有讓水手掌舵。大副沈仁發站在貝錦泉身邊協助照看。

林義哲聽了貝錦泉的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觀察著海岸。而吳大廷和楊在元聽到剛才貝錦泉說的“大隊人馬登陸”這一句,這才明白林義哲問話的用意,二人想起林義哲剛到雞籠港時他們前去迎接,之後被林義哲請入密室好一番“開導”的事,不由得又冒出了冷汗。

仍然是一腦子“天下觀”的他們倆,根本沒有想到,以前那些關於“化外之民”的上報摺子,會引出如此大的麻煩。

吳大廷作為洋務派官員,對“天下觀”和“世界觀”的區別也是不甚了了,楊在元更是不用提了,林義哲在痛斥了二人一番後,舉了之前俄國強佔中國大片領土的例子,二人這才恍然大悟,禁不住汗透衣襟。

熟悉歷史的林義哲知道,第一次鴉片戰爭,英軍用了3年時間,僅得到80多平方公里的香港;第二次鴉片戰爭,歷時四年,英國僅得到11平方公里的九龍尖沙咀,法國寸土未得。兩次戰敗,清廷均引以為奇恥大辱。而在1858至1860年,中俄兩國無戰事,俄人不損一兵一卒,卻自中國騙取了100多萬平方公里國土,而清朝舉國上下無所察覺,也同樣是陳舊的“天下觀”在作怪!

因為正如日本處心積慮製造“番地無主”的論調一樣,俄國人穆拉維約夫當年也製造了一個“空曠土地”的概念,聲稱“空曠土地”即無主土地,不屬於中國。黑龍江將軍奕山對領土主權毫無概念,竟向咸豐皇帝奏報,稱《璦琿條約》割給俄國的土地“本系空曠地面,現無居人”,咸豐也毫無領土主權概念,腦子裡幻現出的,全然是“天下觀”理念下的撫夷手段:“該夷酋所請黑龍江左岸舊居屯所之外,所餘空曠地方,給與該夷安靜存居……”

而在林義哲看來,現在的中國,丟失領土、是非顛倒尚在其次,大清帝國最大的隱患,仍然來自傳統“天下觀”與近代“世界觀”之間的彼此隔離!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一已之所能,能“教育”幾個算幾個吧!

最起碼,要保住這座美麗的寶島,免得它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遭受侵略者的蹂躪!

“水師所有師船都出動了?”林義哲放下了望遠鏡,又問道。

“回大人,本島各海口所駐師船皆已出動,巡查海岸,駐澎湖之水師也已出動,嚴查海面,警惕日船出入。”吳大廷趕緊答道。

“這一片兒派了船沒有?”林義哲問道。

“派了。”楊在元答道,“只是師船均是福船,駛速較慢,不如輪船便利。是以為防日人走脫,只在沿岸來回巡視。咱們呆會兒想是能碰見的。”

楊在元話音剛落,瞭望哨便大聲的報告了起來:“正前方!發現船隻一艘!”

飛橋上的空氣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凡是有望遠鏡的全都舉了起來,向前方望去。

在遠遠的海面上,出現了一艘帆船。

帆船應該是也看到了“威遠”艦,隨即改變了航向,駛了過來。

林義哲認出了這是一艘屬於臺灣綠營水師的一艘炮船。

來的是一艘老式的福船,體量在中國舊式水師當中算是大的了,兩側開有多個炮門,裝備的仍然是舊式的前膛鐵炮。桅杆上懸掛的,也仍然是三角形的紅底金龍牙旗。

看到這樣一艘炮船都出來執行抓捕日本人的任務了,林義哲好笑之餘,也禁不住暗自嘆息。

水師炮船減慢速度,向著“威遠”轟隆一聲地鳴了一響禮炮,一團硝煙裹著火球迅急地劃破海空,在靜靜的水面上一片片飄散開來。

看到這條師船的管帶竟然自作聰明的放起禮炮來,嚇了一跳的楊在元心下惱火不已。

貝錦泉強忍住沒笑出聲來,他衝大副沈仁發點了點頭,沈仁發轉身離開,很快,“威遠”艦也鳴了一聲禮炮,作為回敬。

“日本人要是乘的輪船,他們就是發現了,只怕也追不上吧?”林義哲看著這條老式師船緩緩駛過,說道。

“屬下已經給各師船下了死令,若有不停船受檢逃躥者,即行開炮。”楊在元趕緊答道。

“他們就算跑得快,也跑不過炮彈的。”吳大廷也在一旁說道。

“我估計日本人也許乘座的是帆船,而非輪船。”貝錦泉道。

“何以見得?”林義哲問道。

“輪船太過招搖,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