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聽見胭脂的琴聲,曾雨童拍手讚道,“妹妹的琴藝真是精湛,彈出的曲子就是比我彈得傳神!”
“姐姐今兒個怎麼有空來?快進屋坐吧!”胭脂聞言,興奮地跑過來,拉起曾雨童的手往屋裡走。
曾雨童笑道:“姐姐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
“哦?不知姐姐有何事?”胭脂邊說著,邊為曾雨童斟茶。
曾雨童接過茶杯,正色道:“聽說妹妹今晚會去林府?”
胭脂有些興奮,大聲道:“姐姐也知道了?”
曾雨童幽幽地嘬了口茶,悻悻地說:“京城鼎鼎大名的胭脂姑娘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全城百姓關注的焦點,如今這等被邀請入府為漢王獻舞的大事,我又怎會不知?”
漢王來到京城的傳聞早已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昨天又得知林府要舉辦盛宴,想來漢王來到這裡一定不假了。既然主子來了,那麼他怎麼可能不來?
聽出曾雨童話裡的調侃,胭脂有些難為情地輕打了她一下,嬌聲道:“姐姐就會取笑我!快說吧,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曾雨童擱下茶杯,從腰間拿出一封信件,遞給胭脂:“還請妹妹務必將此信親手交給漢王的侍衛長韓翌!”
她已經查清帶頭男子即是漢王的侍衛長,名曰韓翌。由於王爺在此,林府上下戒備森嚴,不利於行動,若是強行闖入,只怕不僅大仇未見得報,還會傷及無辜、禍及家人,左思右想,只好請胭脂帶傳戰書了。
機會只有一次,今夜她定要送韓翌去見閻王!
“姐姐放心,胭脂一定辦到!”
是夜,城郊樹林
“可是閣下要與韓某決鬥?”韓翌正步走來,鎮靜地看著半躺在樹上假寐的曾雨童問道。
曾雨童瞬也不瞬地睨了他一眼,縱身躍下,坦然地對上他探究的目光:“正是!”
“韓某與閣下素不相識,不知何來冤仇?”
“在下曾雨童!”曾雨童緩而重地說出自己的名字,她相信韓翌不會猜不出自己是誰。
韓翌身體一顫,從容的臉上瞬間被激動淹沒,半響,長嘆一聲,嘶啞著嗓子道:“來吧!”
曾雨童也不拖拉,拔劍出鞘,蓄勢待發。
慘白的月光下,劍尖散發著陣陣陰冷的寒光,夜風吹過,幾片樹葉飄零而下,給現場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突地,曾雨童目光一凜,飛身刺向韓翌。韓翌揮劍拆下攻勢,反守為攻,二人你一劍,我一劍,打得好不激烈。
慢慢的,曾雨童已佔得上風,韓翌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見此曾雨童大喜,加大功力,欲給其一記重擊,孰料,被一塊破石頭壞了事--沒注意腳下的曾雨童絆到石頭上,導致露出破綻。
韓翌抓住機會,一劍刺向曾雨童面門,曾雨童側身躲過,冷笑道:“真是差勁呢!大明星的臉蛋可不許任何人傷害!”
只見其話音未落,劍招已經出手,這一劍,來得快、來得狠、來得絕,卻並未指向要害。雖是如此,韓翌仍舊躲閃不及,劍入左肋!然,曾雨童並沒有因此而罷手,憤然拔劍,隨即又是一計重掌,韓翌跌出數米之外。
“哇--”被擊倒在地的韓翌,當場口吐鮮血,無力再戰。
看著疾馳而來的長劍,韓翌心道:“我要死了吧?呵,終於可以結束這一切了!”安然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他的一生雖然不長,卻殺過很多人,多到他早已不知不忍為何物了。直到一年前的綁架事件,使他的心奇蹟般的又有了知覺,然,得知曾凝煙離世的訊息後,他痛了,悔了,並一直希冀著有朝一日能死在曾家人手裡,以求解脫。
今天,終於等到了
曾雨童發現他的神情中竟有期待之感,頓覺詫異,又覺好笑,故而停下攻勢,譏笑道:“一劍封喉是一種幸福的死法,你認為我會這般便宜了一個與我仇深似海的人嗎?”
韓翌睜開眼睛,等待著她的下文。
曾雨童從腰間取出一個瓷瓶,將瓶內的液體倒在劍上,而後極其貪婪地欣賞著自己的劍,媚笑道:“你應該感到榮幸!因為你將是這世上最後一個嚐到破魂散滋味的人!”
聞言,韓翌大驚,久在江湖行走,他哪裡會不知破魂散的厲害?想不到荼毒婆婆一生視為珍寶的毒藥竟會在她的手裡,看來他勢必不會有一個痛快的解脫了!
曾雨童提劍緩緩向韓翌走來,然而內心卻波濤洶湧:“一刀,只要隨便劃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