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裕挽著他的手,道:“皇叔先別謝恩,以後少不得還要勞煩皇叔。”
福王爺道:“皇上說哪裡話,為朝廷效勞那是臣的本分。”
福玲和尚方德成親那天,羅裕和風溪都去了,尚方德自是感激萬分,敬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直把自己灌醉了,口中還猶道:“臣至死不忘皇上和娘娘的恩情,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羅裕想起父皇的話,心裡一陣接著一陣的難過,多喝了幾杯,回宮的時候腳步都有些站不穩了,風溪扶著他,坐在馬車裡。
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卻在回宮的路上再次遇刺,無數的暗器將馬車射成了馬蜂窩,風溪抱著九哥沖天而起,迎面而來的竟是刀光劍影,鋒利的兵器。
羅裕雖然醉了,可是對那光亮卻極是敏感,竟是反手將風溪一拉,將自己的身體迎了上去。
“九哥,九哥。”羅裕的背上已是中了兩刀。
隨羅裕而來的都是高手,很快的便將殺手圍了起來。
風溪的手上都是血,黏黏的,腥腥的。
連忙將懷裡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都拿出來,外敷的,內用的,治刀傷的。
劇烈的疼痛讓羅裕的酒徹底醒了過來,“阿溪,你沒事吧?”都怪他,幹嘛要喝那麼多酒呢,又見到那麼多的瓶子,問道:“阿溪,你從來都不戴這些東西的。”
風溪在心裡慶幸,幸虧問青葉要了,忙將外敷的藥粉灑在傷口上,將治刀傷的丸藥給羅裕服下,又道:“九哥,你忍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
這樣深的傷口,需要好好的處理。
回到宮裡的時候,燈火通明,所有的御醫都來了。
可是給出的診斷結果讓風溪的腿發軟,他們說,皇上的傷口極深,可能傷到了肺部,如果傷到了肺,他們也沒有辦法的。
風溪問向青葉:“到底怎麼樣?”
青葉道:“幸虧姑娘給皇上處理了傷口,明天應該就能醒過來,然後就沒事兒了。”
青葉一直稱呼她姑娘,不願意改口。
地上跪著的御醫卻是不信,他們都治不了的傷,沒有把握的事情,你一個鄉野郎中怎麼敢那麼肯定,齊聲問道:“那如果醒不過來呢?”
青葉道:“沒有如果。”
風溪也道:“對,沒有如果,你們都先下去吧。”
風溪坐在床下的腳蹬上看著羅裕,昏迷的他眉頭都是皺的緊緊的,彷彿有什麼極為擔心的事情。
“阿溪,阿溪,你沒事吧?”羅裕的嘴裡呢喃道,手在空中揮舞著亂抓。
風溪抓住那雙手,低聲道:“九哥,你放心,我沒事兒的,你放心。”
彷彿是聽到了風溪的話,羅裕的眉頭鬆了下,又陷入了極度的昏睡。
“娘,娘,母后,你不要死,不要死……”
這樣交叉的稱呼從他嘴裡溢位來,這是他最深處的記憶吧。
風溪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沒事了,九哥,沒事了。”
在這深宮裡生活是不容易的吧,可是今後有我陪著你,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夜黑的像是墨一樣,房間的燭光一閃一閃的,映著風溪的眼睛,那樣的黑裡有著那樣的堅定,那樣的傷痛。
外面忽然傳來宮人的吵鬧聲,風溪本不想理會,可是這吵鬧聲越來越大,她終於忍不下去了,拉開門走了出去。
“吵什麼呢?”
風溪的聲音很低,在吵鬧聲中根本顯得那麼的微弱,可是那見到她,那吵鬧聲立刻就沒了。
“娘娘,王貴妃要去看皇上。”
“王貴妃?”風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及至看到王若蘭時,才想起來,這貴妃二字還是她讓九哥封的,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王若蘭看著她,道:“我想去看看皇上,可以嗎?”
風溪把門拉開,拉的大大的,道:“只要你能進得了這個門,你就可以去看皇上。”
說完,轉身進了門裡。
王若蘭低哼一聲,不過是一道門,難道還有什麼不能進的嗎?
可是事情卻不像她想的那樣,那道門彷彿被施了魔法,她靠近不了,也進不去。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若蘭不相信,一手指著風溪道:“為什麼你可以進去,我卻不行呢?”
風溪道:“我很抱歉,不是我不讓你進,而是這道門你進不來。”
看著王若蘭驚異不定的神色,風溪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