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看怎麼……矢落隨手隔開一把長槍,銀槍一抖,黑乎乎的頭顱滾到了地上。
周圍的敵人如潮水般退後,一人,一馬,一狼,站在圓圈的空地上,這才衝荷葉擠擠眼睛,大笑不止。
荷葉剛剛仰在馬背上,寶劍劃過敵人的咽喉,坐正了身子,這才發覺自己和秦夜貼得太近,長臂在鞍後一按,修長的身形斜斜飛起,抓住最近的一個敵人甩了出去,自己騎上馬,又砍了一名敵軍,對他做了個“小心”的口型。
“戰神!”
“緋紗戰神!”敵軍仰望著這個如玉一般的人,緋紗和長髮上滴滴答答地流著血…………敵人的血,瞬間馬下溼了一大片,身邊那頭灰色的巨狼帶著不屑帶著警惕,這幅情景,簡直就如同夢魅一般,讓他們不敢呼吸。
矢落面色一緊,勒著馬韁緩緩向馨蕊靠過去,幾頭灰狼步伐輕靈地走在最前面,人群自動閃開。馨蕊正殺得起勁,猛地發覺震耳的殺聲消失了,一抬頭,看見的就是這幅奇異的畫面,她來不及詢問,大聲叫到:
“小心!”
失落剛一回頭,一隻箭矢帶著呼嘯而來,他輕鬆地朝殺過來的宇文和舞葉笑笑,銀槍略微一撥,撥到一旁,接著第二隻箭到,身子微側腳一踢,解決掉兩隻,三連箭!這一番動作,無論敵我,都大聲叫好,為躲箭的,也為射箭的。矢落唇角勾了勾,剛剛笑到一半,第四隻箭破空而來…………
一道身影撲到他的身邊,隨即身子一軟,靠在他身上。
“舞葉!”
一隻黑羽翎箭穿胸而過,正在心臟部位,鮮血咕咚咕咚從舞葉嘴裡冒了出來,矢落急忙去擦,怎麼也擦不完,只好緊緊地抱著他的身子,哭都哭不出來。
“我……不想……救你……可宇文哥哥……”舞葉艱難地望向宇文,宇文急忙側身將他抱到自己的馬上,摟到懷裡貼住他的臉,血水自他的嘴角流下,打溼了靜靜對視的兩人的衣襟,慢慢地,舞葉向他伸出手去,想拂去他眼角的淚,伸到半路,手,垂了下來……
“舞葉!”
兩個同樣撕心裂肺的聲音同時響起,一聲,是宇文的,另一聲,是跌跌撞撞跑過來伊藤吟風的。
矢落長嘆一聲,低低叫到:“伊藤舞葉。”
九星,慢慢連成一條直線,月光大盛,照得戰場如同白晝般,月,已中天。
狂風驟起,以矢落為中心旋開,一時間飛沙走石,將旁邊的人或物全部卷在一旁,他胯下的馬和身邊的狼,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孤單單的一抹紅紗,站在明亮的月光下,連每一次睫毛的顫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胸前的吊墜突然發出一道耀眼的紅光,直直射出,和那一輪紅月遙相呼應。
兩軍都靜默下來,自動圍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哐當”不知是誰先丟了武器,接著如同雪崩一般,將士們下馬的下馬,丟了兵器,黑壓壓跪倒一片,吶吶地吟唱著佛經。
矢落站在中央,身下的馬和身旁的狼早已不見,長及腳踝的黑髮在空中狂舞。風,更急了,帶著“嗚嗚”的嘯叫,那道紅光由最初的柔和也轉變為絢麗,竟有些刺眼了。
“傻蛋,矢落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馨蕊大叫。秦夜首先反應過來,連忙往旋風處一撲,剛到邊緣,就被凌厲的旋風開啟,飛出好幾丈遠,然後重重落下,砸起一片塵埃。
思卿縱身也撲了過去:“搶了他胸前的吊墜!”結果還沒到風圈的邊緣,就被一顆飛石打中,從半空落了下來。
“柔兒,我不會放你走的!”荷葉氣沉丹田,一步步迎風而上。
光芒更盛,刺得矢落自己也有些迷茫了起來,他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旋風打了出去,荷葉的衣襟翻飛,臉上已經有了好幾道血口。
“嗤…………”荷葉身上的鎧甲竟如破布般裂開,臉上的肉也被吹得變了形,矢落著急地大叫:“不要過來!你會死的!”荷葉抬眼,倔強地往前又跨出一步,頭盔飛了,荷葉噴出一口血,沉聲說到:“丟了吊墜。”
令人心痛地聲音透過風障傳到矢落耳裡,他輕輕取下吊墜,緊緊拽在手裡,搖頭,極慢,極沉重。
“啊…………”荷葉慘叫一聲,飛得比秦夜還要遠,強忍著劇痛站起身來,對著矢落伸手…………“留下來。”
那吊墜發出的光芒,照的整個戰場如同白晝一般,而旋風更急了,捲起的塵沙和石塊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地,已經快看不清矢落的身影。
宇文抱著舞葉的身子,望著風圈中的人低不可聞地呢喃著:“落兒,姑姑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