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霽看了眼只有微弱燭光透出來的屋子,雖有幾分詫異她今日早早就寢,但還是不動神色的收回目光看向蓉兒,問:“娘子的手如何了?”
蓉兒低聲道:“娘子今日手撞到了桌子,好在沒有裂開。”
沈寒霽點了點頭,多看了眼那透出微弱燭光的門,隨而輕聲道:“平日多看著些娘子,若娘子受了委屈,便與我說。”
蓉兒微怔,但還是很快回過神來,略微驚慌的應:“奴婢曉得了。”
沈寒霽低“嗯”了一聲,隨即轉身走下臺階,往對面的屋子走去。
沈寒霽天性涼薄,對親情也是淡薄,但因那清貴溫和的表象,只有親近之人才能從中感覺出點點端倪。
此番在意溫盈受不受委屈,沈寒霽自己清楚,不過是不想她早死罷了。
屋外沒了說話的聲音,溫盈閉上了雙眸。
今日明日都不大想見他,她怕她會忍不住露出怨念,讓他看出端倪。
沒有懷上孩子之前,她都不能在他的面前露出任何厭煩。
但凡等她生了孩子,只要不撼動她的正妻之位,他回不回房,納不納妾都與她無關。
第二日婢女送梳洗的水進屋,沈寒霽並未看到溫盈,便問:“娘子呢?”
婢女恭敬地道:“蓉兒姐姐說娘子不大舒服,這兩日便在房中休息了。”
沈寒霽微闔長眸,似乎察覺了些什麼。
她這是被他拆穿了,惱羞成怒了?
思索之後,沈寒霽也不打算去哄她,花費時間不讓她在侯府其他人那裡受委屈,已然足夠了。
再者她那拙劣的演戲,不提醒又如何收斂?
此次就讓她氣著吧。
沒有多問,穿上了衣裳便去了書房。
而溫盈在屋中待了兩日。
等第三日,蓉兒說三爺出了門後,她才拿著他給的金元寶,與蓉兒出了門。
*
沈寒霽早早便到了河岸旁的茶館中,坐在靠著河岸憑欄的桌子飲著茶等人。
不多時,有輕緩馬蹄聲傳來。沈寒霽抬起頭望出憑欄,便見有一個身穿著藍色衣袍,樣貌英俊,星眉劍目的年輕男子騎著一匹黑馬從對面河岸上了拱橋,向對岸而來。
年輕男子身旁帶著一個隨從,隨從身形壯碩且冷著一張臉,腰側佩著一把腰刀,一看便是不好惹的練家子。
二人到茶館門外停了下來,翻身下馬,把馬拴在了鋪子外。
藍衣男子臉上噙著笑意走進了茶館中。
沈寒霽站了起來,拱手作揖。
男子拉住了他的手,笑道:“與你說多少回了,你我不必見外。”
鬆開了手,在沈寒霽的對面坐了下來:“等許久了吧?”
沈寒霽翻了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