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釋。”
“哦?”
“山門陣法中的花草,有花草四雅蘭草、菊花、水仙、葛蒲,若我沒有看錯,那四雅風姿綽約,極盡妍態,絕非凡品。想這天柱派寧靜淡泊,又怎麼會專門尋來這些價格不菲的花草裝點山門?”
聽完賈無欺的話,嶽沉檀的眼中似乎出現了隱隱的笑意:“不錯,莫爭居住的木屋亦然。看似簡陋,其實是由金絲楠陰沉木搭成,比一般的金絲楠木更為昂貴。”
“金絲楠陰沉木?”賈無欺吃驚道。
一般的金絲楠木已是價格高昂,金絲楠陰沉木更是可遇不可求。就算財力雄厚,沒有官府的允許,擅自使用金絲楠木,是會因逾越禮制而獲罪的。除了專供皇家使用外,只有極少的寺廟有權使用金絲楠木。而現在,這象徵著身份與財富的金絲楠木,居然出現在了一歸隱山林的劍派中,不可謂不古怪。
“立刻回去。”嶽沉檀沉聲道,“只是恐怕來不及了。”
確實已經來不及了。
馬車剛來到山門前,就已能看到山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濃煙直竄雲霄,一副要吞噬這青天白日的氣勢。而山門前,本來錯落擺放的花草,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賈無欺和嶽沉檀從馬車中跳下,望著火勢兇猛的山頭,一陣沉默。
“哎喲!怎麼起了這麼大火!”趕車的馬伕驚叫道,“多虧的這裡沒人住,要不瞧這大火的架勢,恐怕逃也逃不出來!”
“沒人?”賈無欺愕然道,“這裡難道不是天柱劍派的駐地?”
“當然不是。”馬伕搖搖頭,“天柱劍派在天柱山北峰,這裡是南峰,平時都沒什麼人來的。”
“為何?”嶽沉檀開口道。
馬伕見他面色肅然,縮了縮脖子道:“幾個月前,有幾個進山砍柴的人在這裡遇到了山鬼,一個當場駭死了,活著回來的也都瘋瘋癲癲的,那以後南峰這片,就沒人來了。”
山下百姓不敢前來,才能方便假的天柱派行事。那所謂的山鬼,恐怕也是同一撥人假扮的。只是這撥人從數月前就開始計劃,蟄伏在這深山之中,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賈無欺只覺此事迷霧重重,撥開一層迷霧,卻又被另一層迷霧籠罩。原本以為柳暗花明,結果卻仍是山重水複。
第六回
天柱劍派並不難找,從天柱山北峰的山腳下沿著泥濘的小路一路向上,很快就能在半山腰上看到錯落的茅草屋。入口處一塊巨大的山石插入土中,粗糙的石面上刻著“天柱劍派”四個大字,筆鋒飄逸,卻又帶著一股豪氣。
“看來這回是沒錯了。”賈無欺俯下身摸了摸巨石上的字紋,“這是百花連環劍的劍痕無疑。”
“恐怕,還是晚了。”嶽沉檀凝視著眼前一片死寂的茅屋,淡淡道。
賈無欺使勁嗅了嗅:“可我並沒有聞到血腥味。”
“屍體可能已被處理了,抑或是殺人者能在血氣外露之前便將人擊倒。”嶽沉檀抬腳向著最大的茅屋走去。
他並沒有說錯。
茅屋內雖無生氣,卻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唯一多餘的,就是地上五具排放整齊的屍體。
五具屍體穿戴整齊,面上都覆著白布,佩戴的寶劍安安靜靜的呆在劍鞘中,劍鞘上均刻著“天柱”二字,腰間的玉牌雖花紋不同,但都刻著一個莫字。
“這五人恐怕是真正的莫爭親傳弟子了。”賈無欺嘆了口氣,把五人面上的白布除去,眼睛立刻瞪的溜圓。他倒吸一口冷氣:“這是……”
只見這五人額間都有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花瓣花蕊一一分明,卻不是由筆法高妙的畫家揮筆而成,而是由利器一絲不苟的刺出。出手之迅速,技法之精準,可見一斑。
“劍法風雅,可惜卻是殺人的劍。”嶽沉檀冷冷道。見賈無欺面色古怪,他沉聲道:“你為何如此表情?”
“……”賈無欺沉默片刻道,“你可記得我先前與你提過的‘天下第一劍痴’?”
“梅獨凜。”嶽沉檀當然記得。
“這梅花便是他的標誌。”賈無欺聲音有些低沉,“梅獨凜的劍法無人見過,只因見過的人,都被在印堂刺出了一朵梅花。”
“你又如何知道這花不是別人有意模仿?”嶽沉檀問。
“只因江湖上能模仿出這一劍的人少之又少,而這少之又少的人中,武功地位皆與梅獨凜不相上下,為人風度則更在梅獨凜之上,我實在想不通他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賈無欺道。
“還有一點